寶禾先生好像完全聽不懂地樣子,問道:“什麼技巧?”
特使就好像當作他真聽不懂的樣子,解釋道:“操縱骰子的技巧。骰子是樣很簡單的東西,既沒有生命,也沒有頭腦,隻要你有這一點技巧,你要它怎樣,它就會怎樣。”
寶禾先生笑了,好像不太相信,又問道:“世上果真有這種事?”
“絕對有。”
“那你會不會?”
“你想不想看?”
“想。”
“好。”
他拍了拍手,旁邊立刻就有人捧了個大碗來,碗裏有三顆雕刻得堪稱完美的骰子。
“你覺得這骰子有問題?”特使見寶禾先生一直盯著那碗裏的骰子,問道。
“沒有,隻是覺得這骰子挺精致的。”
“賭錢不但是種很大的學問,也是種享受,所以這工具是千萬馬虎不得的。”
說著,特使伸手抓起了這三顆骰子。
他把這三顆骰子輕輕擲了下去,手法自然、純熟而優美。
寶禾先生連看都不比看,就知道這三粒骰子擲出來的一定是三個六。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
“看來你最近手氣也不錯啊。”寶禾先生長長歎了口氣,道。
“這不是手氣,這是技巧。”
特使又眯著眼笑了,從碗底抓起三粒骰子,擲了下去。
這一次他擲出來的竟然不是三個六,而是最小的點,三個幺。
“你的手氣變壞了。”寶禾先生笑道。
“沒有變。”特使道。緊接著,明明是空著的手中忽然又冒出來三粒骰子。三粒骰子落在碗裏,把“幺幺幺”撞得滾了滾,六粒骰子就全變成了六點。
特使的手一揚,空手又變出了六粒骰子來,一把擲下去,十二粒骰子同時在碗裏打滾,停下來時,全都是六點。
寶禾先生好像又看呆了。
“這也是技巧,一個真正的行家,一隻手裏可以同時捏住好幾副骰子,而且別人絕對看不到。”
寶禾先生苦笑道:“我就看不到。若不是您老指點,以前我還真沒想到一粒小小的骰子之中居然有這麼大的學問。”
“還有種練過氣功的人,手法更妙,他一拍桌子,點子就變了,就算你明明擲出的是六,也會變成幺。”特使意味深長地看了寶禾先生一眼,又道,“可是在賭錢這方麵,這種作風就有點無賴了,一個真正的行家是絕對不會用這種手法的。”
“為什麼?”寶禾先生繼續裝傻充愣。
“因為賭錢是件很有學問的事,也是種享受,就算要用手法,也要用得優雅,絕不能強吃硬碰,讓人輸得不服。”特使緩了緩,微笑道,“你一定要讓人輸得心服口服,別人才不會找你麻煩。”
“果然有學問。”寶禾先生歎道。
特使的眼睛忽又睜開,瞪著寶禾先生道:“可是我們這次賭錢,當然是不會用這些手法的。”
“你就算要我用,我也不會。”
特使沉著臉,道:“我們要賭,就要賭得公平,絕不能有一絲造假!”
“對。”寶禾先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特使又眯起眼睛笑了。
“好,那麼我就陪閣下玩幾把。”
“何必玩幾把,一把見輸贏更痛快!”
特使的臉色有些難看,良久才幽幽道:“你隻賭一把?”
“隻要能分出輸贏,一把就夠了。”
“你賭多少?”
“賭館兩成的分紅。”
除了寶禾先生,在場的眾人臉色全變了。雖然知道賭徒有時候會一擲千金,但真的千金一把的豪賭,他們連聽都沒聽過。
特使緩了緩神,道:“如果我輸了,隨你們提什麼要求。”
人群中有兩人聞言,皺了一下眉頭,相互對望了一眼,指了指門外。
“我真不懂這老頭子到底要幹什麼!”其中一人怒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改頭換麵前來觀戰的歧舌國國君。
“主公息怒。”另一人寬慰道。
沒錯,此人就是一直給國君出謀劃策的大臣。
“老頭子為什麼要把那些花裏胡哨告訴那家夥?怎麼不用這些法子來對付他?”
“因為老頭子知道那小子絕非常人。”
“可是老頭子的手法他本來一點都沒看出來。”
“他是在扮豬吃老虎。”大臣笑了笑,又道,“可是老頭子也不簡單,知道瞞不了他,索性露兩手給他看看,隻要他知道厲害,說兩句好話,那咱們就占據主動權了。”
“但這小子偏偏不知好歹!”
“所以依臣來看老頭子這次已經打算放手對付他了。”
“老頭子已經回來七、八年了,這幾年他一直未賭......”
“主公放心,薑還是老的辣。孫猴子有七十二變,照樣跳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那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