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天就亮了,蠟燭亦熄滅了。
劉子安一抬眼,正好瞧見那家夥正睜著一雙湖水般湛藍的明眸,盯著自己瞧哩!那眼睛真是藍得透徹,把劉子安看入了迷。
“可惜這世上並沒有這等明藍的湖水啊!”劉子安心道,又想,“如果把這雙眼睛挖出來,扔到地上,也不知能不能生根,長出一汪清泉來。”
那家夥被劉子安盯得久了,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這廝是個什麼東西?如何不言不語,不管不顧,隻管盯著我看?”
“你倒是羞羞答答的!”劉子安失笑道,“好歹你也是這等傲然的身子,怎麼扭捏得跟個小姑娘似的!說起我來你可能不知道,不過我師父是寶禾先生,嗯......就是盤古,這你該聽說過吧。”
那家夥聞言,笑將起來:“原來你是寶禾先生的徒弟!我卻是與他好久不見了。”
“怎的,你們認識?”劉子安驚訝道。
他雖然知道寶禾先生交友甚廣,卻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地方處處都能碰上他的熟人。
“那是當然,想當年我們還一同去白沙地看過石蘭花呢!”
“那你是何人?”劉子安問道。
“我是燭龍!”那家夥道,“想來你也曾聽說過我的名號。”
“那是自然!睜眼為晝,閉眼為夜!想當初他們還拿你的故事哄我睡覺呢!”劉子安興奮道,“我剛才也領教了你的厲害。”
那燭龍聞言微微一笑,問道:“對了,你師父呢?怎麼沒有與你同來?”
“他啊......”劉子安一愣,不知道該跟他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隻得含糊其辭道,“跟他走散了。”
“還是老毛病啊!”燭龍歎道,“一點都沒變。”
“先生以前就這樣?”劉子安問道。
燭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這樣。後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忽然有了個迷路的毛病......他之前好像跟我提過是怎麼回事,不過東扯西扯的,也就沒留心。”
“那,您知道員嶠山怎麼去嗎?”劉子安問道。
“知道。不過,你去員嶠山幹嘛?”
“他們跟我說先生在員嶠山......”
劉子安話還沒說完,就被燭龍給打斷了。
“他們、他們。他們是誰?要知道,你才是寶禾先生的徒弟,連你都不知道哪裏能找到他,那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
劉子安心裏仿佛有了答案。
“這次走丟的是我,不是他......所以,隻要回到原地去邊好了!”劉子安道。
“那你要怎麼回去?”
“我要怎麼回去......”
“你怎麼來的?”
“走著來的。”
“那自然怎麼來的就這麼回去了!”
言畢,那燭龍吹了口氣,把劉子安吹得跟陀螺似的,霎時間就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又是這樣。”劉子安心道,“隻盼著這次不要再出來個什麼火部祖師、水部祖師讓我救才好。”
忽然,隻聽得前麵的樹林間一陣響動,驟然有一群鳥呼啦一聲穿林過葉,從劉子安頭頂上掠過。
這些鳥模樣倒都標致得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