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安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不由得有些意馬心猿。然而他的臉因暑氣而變得通紅,寶禾先生一時竟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呀,連解開衣服的力氣也沒有了嗎?”寶禾先生自溪邊回來見劉子安仍保持著自己離開時的姿勢,衣服也紋絲未動,不免有些詫異,“回頭到了下一個城鎮,一定得多備點藥物啊。”
寶禾先生一邊說,一邊動手解開劉子安的腰帶,敞開上衣,讓他的胸膛暴露在空氣當中。隨後,拿出剛剛在涼水中浸過的衣物,擦拭著劉子安□□在外的皮膚。
劉子安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激得一陣戰栗,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感覺好點了嗎?”寶禾先生見劉子安神情舒緩了不少,便將濕衣放在了一邊,伸出同樣帶些涼意的手,在劉子安身上遊走著。
“大椎......曲池......合穀......足三裏......內關......”寶禾先生以單手拇指或雙手拇指順該穴經絡走向,由輕至重在這些穴位上掐壓和點按。
劉子安覺得自己的身體此刻仿佛變得格外敏感,每一處被寶禾先生碰過的地方都麻酥酥的,心裏也癢癢的,讓他忍不住顫抖。
“子安,你怎麼了?好像臉比剛才更紅了。”寶禾先生側頭看著劉子安,長長的頭發落在他身上。
劉子安隻覺腦子裏轟地打了個響雷,不敢再看寶禾先生,忙蜷起身子道:“沒事......我已經好多了。”
“真的嗎?”寶禾先生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劉子安。
“真......的......”劉子安簡直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事實上,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你沒事打自己幹嘛啊?”
寶禾先生覺得劉子安的行為簡直莫名其妙。
“我要說剛才有隻蟲子落我臉上,你信嗎?”
“這有什麼不信的......到了下一個城鎮看來還要準備寫驅蟲的藥物......”
寶禾先生在心裏盤算著在下一個市鎮要購置的物資,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劉子安癡漢一樣的目光。
劉子安也是奇怪,先生長得好看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不知為什麼,就是移不開眼。
“你看我幹嘛?”劉子安的目光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寶禾先生就算是想忽視它都難。
“先生那麼愛迷路,不好好看著萬一又走丟了怎麼辦?我可不想再遇到另一個阿寧,更不想再到強盜的山洞裏走上一遭。”
“哪有那麼容易迷路?”寶禾先生雖然承認自己有很嚴重的迷路症,但劉子安未免也說得太邪乎了。
“先生,你別忘了,你可是爬山都能走到海邊的人......區區迷路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家常便飯了。”
“那隻是意外!”
“那是對於旁人而言。如果是先生的話,那就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了......話說回來,先生雖然看起來文弱,身體倒是出乎意料的強健呢。”
“出門在外,有個鐵打的身體是最基本的素質吧。”
“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啊......話說先生在遇到我之前都是一個人獨行的嗎?”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獨行,畢竟自己有這麼嚴重的迷路症,總不好意思殃及旁人......”
“先生連累我的次數難道還少嗎?!”
“這不是講遇到你之前的事嘛。後來,偶爾有幾次與人同行,感覺果然還是有同伴比較好,於是便開始四處尋找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