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艾襄想起這件事心裏仍然不免有點不舒服。與此同時，關於年終優秀人員的評定方麵，王宗順在年終到來之前就對此略有提及，艾襄本來還滿懷期待，因為要說過去的一年的表現，自己應該是當之無愧的有功勞也有苦勞。並且在忙著年終策劃的那幾天，王宗順的一些表態更讓艾襄覺得自己充滿希望。當時，艾襄在為該策劃的最終網頁呈現指導網頁設計人員修改落實，期間為了一個采訪細節有待證實的地方，艾襄反複催寫稿者去核實，因此耽誤了最終的完工時間。而王宗順那天心情不錯，平時從不過問具體細節的他，竟也到達艾襄他們身邊，現場視察相關專題呈現。到了下午6點，王宗順已經點頭說：“沒問題了，趕緊發了，我們好出去聚餐。”但艾襄卻仍堅持核實相關內容，之後將工作才徹底告一段落。王宗順點頭讚許道：“哎，不錯，艾襄同學，我在這裏提出表揚。”隨後，他又開玩笑般地說道：“是平時也這麼認真負責嗎？還是因為今天我在這裏才故意表現的？”艾襄也笑著，嗔怪著說：“沒有啦，我不一直都這樣認真嘛，你問朱哥（網頁設計人員）。”“哦，是嗎，不錯，看來年終優秀要評給你才行了呀。”王宗順仍然輕鬆地說道。對於這件事，鍾子普曾經明確對艾襄做法表示批評，他說：“領導都已經點頭了，你就不要較真了，出了問題是他的事，你這樣無疑等於當場駁他麵子，他心裏肯定不舒服。”那是艾襄第一次對所謂的年終優秀表示關注和注意，她這才明白，每次看到單位大樓一樓宣傳欄那一排附帶著照片介紹的所謂優秀人物原來就是這麼回事。但這終歸是一場水晶鞋一般的夢幻，艾襄曾經在櫥窗裏豔羨過，但從來不敢強求。隨後的一段時間，在年會上，李茂念出的年終優秀名單裏有的隻是林牧原的名字。終究，這個地方若是除了會誠懇做事再不會其他，甚至你不小心還把頂頭上司給得罪過，那麼一切榮耀將不會降臨到你的頭上。有那麼幾天，年終優秀的落敗，外加伴隨著內心對王宗順的抵觸，艾襄有點情緒低落。“你不要不高興了，你為人太過認真，又不肯迎合巴結，職場中真的隻能順其自然。”鍾子普安慰艾襄道。“我一直覺得，隻要我足夠努力，隻要我做得足夠優秀，一定會獲得認可的。但是現在看來，無論我怎麼努力，在王宗順手下我永遠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啊。我覺得我現在就是那種技術人員，隻適合被領導指手畫腳完成他交辦的一些工作任務。也許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吧，不過，林牧原的確更適合當領導，更比我會籠絡人心一些。我好像的確是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什麼都不會了，又不會喝酒，不會應酬，不會討領導歡心。”艾襄仍然情緒低落地說著。“林牧原自然是會籠絡人心，但如果沒有王宗順的個人情感的偏愛，他也不會升得那麼快，這件事你也要客觀看待。難道是你專業技能不如林牧原優秀，難道讓你協調一下日常工作你協調不過來？所以說，你不要妄自菲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誰讓你不是王宗順的核心圈呢。不過說歸說，你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算了，我隻求活得舒坦和痛快，要是我天天要琢磨著怎麼揣測上意，委曲求全的話，我活得會很不舒坦的。所以，什麼升職求榮之類的以後我就不多想了。”說著說著，艾襄一下子又一掃剛剛的滿臉陰霾，變得活力洋溢般地說著。“恩，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傻樣，這也才是你出自本心的活法。話說我又不追求你賺大錢養家什麼的，你隻需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好了，工作嘛，玩一下唄，玩好了繼續玩，不想玩了就到回到我身邊，給我在家裏好好當個天天賣萌曬美照的小美女就好了。”鍾子普說著笑著寵溺道。艾襄看他說得有意思，忍不住也被逗笑了：“我天天賣萌曬美照的，你也不擔心？”“擔心啊。我肯定會密切關注你的動向，一發現有人試圖侵略馬上派兵把他打倒，打到他爬不起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