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雍正骨肉相殘,一切為了皇權3(1 / 3)

第七章 雍正骨肉相殘,一切為了皇權3

“倚功造過”,功臣變成罪臣

從雍正二年春平定青海的叛亂,到當年十月年羹堯奉命入京覲見,年羹堯的權勢、地位達到了頂峰。年羹堯於十月十一日入京覲見,十二月初九回到任所,在京逗留了一個月左右。仁這一個月之間,雍正對年羹堯的態度發生了突然變化,和前不久的熱切期盼君臣相見的喜悅心情形成明顯對照,雍正開始逐漸疏遠和責怪他。

這期間,雍正並沒有對年羹堯的青海之功過分的渲染和誇讚,而是頻頻向他發出警告的訊號。特別是年羹堯即將回任川陝總督前夕,雍正發布了一道長諭,大談作皇帝難,作臣子也不易,其中有幾處涉及到了年羹堯,名義上是在批駁外間關於他的謠言,實際上這是雍正向年羹堯和朝臣發出的富有深義的信號,聽者不用太費心思就能知道:年羹堯已經失寵了!雍正既然已經這麼做,那就證明,昔日在他心目中舉足輕重、忠心耿耿的年羹堯已經失寵。雍正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作為一國之君,凡事都會仔細甄別、嚴加考察才能做決定,哪裏有事事聽從年羹堯建議的道理?年羹堯的才華,當大將軍當總督雖說綽綽有餘,但是他哪裏具備作天子的聰明才智呢?”雍正前後態度變化之迅速真是讓人費解和驚訝。

年羹堯自然也覺察到了雍正態度的變化,此時的雍正已經不再是對他言聽計從、深信不疑、視他為手足的皇帝了。他回任後給皇帝的第一個奏折中就可見一斑。年羹堯自稱自己才智平平,稟賦庸劣,在京城將近一個月的事件裏麵,沒有提出什麼對國家有用的意見,反而屢屢出錯,每每自己想起,都惶恐不按。而雍正帝在年奏折的朱批的結尾也寫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其中有句話這樣說:“凡人臣圖功易,成功難;成功易,守功難;守功易,終功難。為君者,施恩易,當恩難;當恩易,保恩難;保恩易,全恩難。若倚功造過,必致返恩為仇,此從來人情常有者。爾等功臣,一賴人主防微杜漸,不令致於危地;二在爾等相時見機,不肯蹈其險轍;三須大小臣工避嫌遠疑,不送爾等至於絕路,三者缺一不可。”

這句話實際上是在提醒年羹堯,要防微杜漸,不要倚仗著自己功勞大就不怕犯錯。不要做過頭的事。通過對雍正君臣往來的書信我們也能看出年羹堯這期間地位的變化。君臣之間出現矛盾,並且這種矛盾逐漸表麵化。至於為什麼年羹堯這次進京就招致了雍正對他的態度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君臣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史書上沒有相關的記載,我們也不能妄加揣測。但自此後,雍正屢屢向有關督撫密示:年羹堯居心不純,大家要疏遠他。

雍正三年正月,雍正通過各種場合,開始公開指責年羹堯辦事有很多錯誤。但凡是年羹堯舉薦參劾的人,雍正就故意逆著他的意思行事。三月份,年羹堯在奏賀“日月合壁,五星聯珠”的好氣象時,竟糊塗地將形容早晚勤奮謹慎、兢兢業業、不敢怠懈的“朝乾夕惕”一詞,誤寫為詞意大相徑庭的“夕陽朝乾”,而且奏本內字畫潦草不堪。雍正看後勃然大怒,說年羹堯是故意這樣做.表示對他這個皇上的不尊敬。與此同時,年羹堯進京期間曾極力保舉的甘肅巡撫胡期恒,品行卑鄙下賤,被召見時所說的話,都是些荒誕謬誤之辭,於是雍正大發雷霆,責罵年羹堯實在是昏了頭,竟敢欺騙皇帝和朝廷。年羹堯連連受到公開或私下指責,在這種形勢之下,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性命不保,於是就自稱心跳之病複發,飲食減少,睡眠不好,又連吐血數次,請皇上原諒他的過失。

在雍正越發厭惡年羹堯的時候,他聽到的關於年羹堯的事反而多起來,這使他又氣又惱。於是在四月十日下令將年羹堯調任為杭州將軍,這就為整治年羹堯拉開了序幕。調任杭州將軍後,年羹堯雖然表麵上仍是朝廷的高官,但事實上的遭遇卻極為窘迫,和囚犯沒什麼兩樣。雍正秘密命令江浙一帶的官員牽製和監視年羹堯的一舉一動,然後向他上報。年羹堯要辦什麼事,總是沒理由就被駁回。至此他的心情更壞,什麼公事也不理,隻是個名義上的杭州將軍,是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