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房門,打開窗戶,新鮮的空氣迎麵撲來,和熙的陽光給陽台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衣,林子伸了伸腰,走到陽台。昨晚睡了一個好覺,精神倍感充沛。
正在此時,手機裏傳來了那首美妙的“藍色多瑙河”。
林子瞧了瞧時間,正好是上午十點半。嗬嗬,來電者必定是了解自己星期六星期天要睡到十點才起床的人,來電者肯定是一個有心人,林子想。
然而瞧了瞧手機屏幕上的來電號碼,卻是似熟非熟。
“是不是剛起床啊?林課長?”聽簡裏傳來了林飛的聲音。
靠,這家夥消息還挺靈的,上個月剛提升的職務,這個月便知道了,林子笑了。他不得不佩服這家夥對社會、對外界極強的適應能力,或者說“識時務者。”
不過,聽到這樣的稱呼還是讓林子覺得很舒服,雖然說到底不是給資本家打工,但現在的社會,就是許多跨國大公司的CEO不也僅僅是一個打工者。
“是林飛啊,我還以為是誰呢。”林子笑著對著話筒說。
“升官了認識的人一多,就有些健忘了。”電話那邊的林飛笑著說,“行了,不打擾你了,春節回家我們再談。哦對了,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現在可不好說,年終了雜事太多,過幾天再做決定吧。”林子笑著說。
“好吧,那就先這樣了,我們見麵再聊。”林飛笑著結束了與林子的通話。
放下了手機,林子獨自笑了笑,搖了搖頭,抽出一根香煙吸了起來。說實在的,林子內心深處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從小學到中學都是同學的鄰居實在沒什麼好感,這家夥太有心計、太滑——當然,有些人也說他靈活、或者“活頭”。但基於從小就對林飛的深刻了解,林子在稍微懂事的那回就把林飛定格在很會鑽營、善於巴結、會利用人,還有些勢利的那一類,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社會閱曆的增加,林子在內心深處不斷地強化了對林飛的這種認識。而林子平生最不喜歡與這種人接觸。
林子知道,假如他林子這幾年不是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的話,他林飛絕不會主動地與他聯係。而林子更知道,好長時間沒有聯係的林飛,突然就與他聯係,說不定有事求他,至少是帶著一定的目的與他聯係的。
“誰的電話啊?星期六了還有事?”正在此時,林子的妻子劉逸也起床了,睡衣還穿在身上,她也走到陽台,坐在林子椅子的扶手上,偎依著林子,林子順手一摟妻子的細腰,輕抬起頭,笑著說:“是林飛打來的。”
“林飛?”劉逸有些茫然,卻又有些印象,不過一時還記不起來。
“忘記了是吧?”林子笑了,說:“不記得讀高中時有一個個子不高,卻長得細皮滑肉,總之長相還不錯的很精神的同學拚命地追著你——我們的校花好一陣,不過呢,後來還是敗在我這個長得更帥,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高大瀟灑的人手下。”
“得了吧你。”劉逸刮了林子的鼻梁,咯咯笑了起來,“我發現啊,你這個人吹牛的水平是日漸高深了。”
“林飛是沒你長得高大,可是卻比你‘活頭’,很會變著法子討女孩子歡心,你呢,呆頭鵝一個,隻會埋頭讀書。”劉逸抿著嘴瞧著林子說。
“嘿嘿。”林子笑著站了起來,摟著劉逸的細腰,笑眯著眼說:“呆頭鵝最終還是打敗了別人,抱得美人歸。”
“臭美。”劉逸白了林子一眼,走進衛生間洗刷去了。
林子又伸了幾下懶腰,聽著啾啾的鳥聲,嗅著那略帶著鹹味的空氣,又得意地吸進了幾口煙,接著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圈。
顯然,這家夥對目前自已的景況還是很有一種滿足感的,三十剛出頭,便成為了一家大型台資企業的課長,手下有二百多個人。領著許多同齡人望尖莫及的年薪。前不久便在一個靠海的小區買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