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星月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息著,感覺好像胸口被一股沉悶的力量壓迫著,又好像被一個成年人騎在脖子上,那種被壓迫的窒息感讓她一度感覺自己要昏厥過去了,她奮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根本無法動彈,四肢的麻痹,不知不覺已經傳到了指尖,似乎中毒一般的,讓自己身體呈現一種木僵狀態,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沉浸在黑暗中,久久的,逃不開去。
“砰!”的一聲響動,廉星月從床上坐起來,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項間滑落,大汗淋漓的模樣仿佛剛剛做了一場噩夢,但她很清楚,這不是夢,是自己肢體所感受到的,是夢魘嗎?心中疑問,眼前,除了黑暗,似乎有個東西,飄了過去,窗外,能聽到熙攘的人聲,也許是泡夜店的青年,也許是過路的人,似乎是把易拉罐踩爆了的聲音,也就是這個聲音,救了她,讓她從夢魘中醒來。
她披上衣服下床,來到窗邊,掀開窗簾,隱約能看到窗外,對向的馬路邊,蹲著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她蹲在那,輕輕的抽泣著,似乎是在哭泣,而街道上,清冷無一人,這樣的一片紅色,看起來有些突兀,又有些淒涼。
而廉星月的感覺,除了毛骨悚然,再無其他,她快速的回身,想要拉上窗簾,在窗簾合上的瞬間,她看得真切,那紅色衣裙的主人抬起頭,看向了這裏,兩行紅色的血淚從眼角流下來,怔怔的看著她,臉上的褶皺證明了她的年紀。
廉星月感覺自己的心髒幾乎頓停了一下,快速的後退到自己床上,鑽進被窩,順手擰亮台燈,橙色的燈光照在被褥上,緩和了一些恐懼感。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看到這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總是在深夜,兩三點鍾,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她的視線裏,起初,她隻是以為是噩夢,後來,開始相信,這純粹是自欺欺人。
難道,是因為,眼睛?她拿起床頭的化妝鏡,照著自己的臉,眼睛,就是這雙眼睛,在險些失明的情況下,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恢複,並且,當時是怎麼出事的,她到現在也沒有想起來,隻記得自己和驢友一起出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眼睛動過手術之後,她一度覺得眼睛癢癢的厲害,總有一些奇怪的紅色小蟲在眼前飛來飛去,說不出的壓抑感。
而這穿著紅色衣裙的怪異女人,也就從那時候開始出現,若有若無的,想要靠近她。
難道自己的眼睛,隻因為出了事,變成了陰陽眼?傳說中,能看到陰陽兩界事物的眼睛?她開始懷疑,又禁不住嗤之以鼻,這是在看電視吧。
驀地,腦海中呈現出一個恐怖的畫麵,穿著紅色衣衫的大嬸,張開嘴巴,詭異的笑著,而笑聲,卻比哭的還要難聽,那個難忘的畫麵,是在高二時期,她和同寢室的幾個女生一起看電影的時候留下的,那個電影的名字,叫紅嬸,從那個時間開始,她對紅色的東西非常的排斥。
一夜未眠,她躺在被窩裏,盯著天花板,開始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將近一年了,她的生活除了失業,還被扣上了病秧子的帽子,吃藥打針,眼睛看不見了這麼久,耳朵和鼻子確是比以前要好使很多,可現在,眼睛雖然能看到些什麼,卻也和平時無異。
究竟問題出在哪裏?她不知道,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衛冕,她的閨蜜加哥們兒,竟然也在這一年內,失蹤了,消失的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