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華夏人的憤怒5
奔赴前沿陣地
自北約向南聯盟發動空中打擊行動後,新華社、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央電視台和中國國際廣播電台迅速組織精兵強將上前線,發回了大量報道,使國內人民能夠及時了解戰場情況和戰爭給南聯盟帶來的災難,在世界上喊出了呼喚和平的最強音。
新華社駐貝爾格萊德分社原本隻有首席記者楊成明和記者趙金河。為加強前方記者力量,總社從本土抽調去了原來準備接替趙金河的女記者邵雲環,又從比利時布魯塞爾分社調來文字記者義高潮,從莫斯科分社調來文字記者吳誌強,從波恩分社調來攝影記者黃文,從莫斯科分社調來攝影記者胡海聽。
已經59歲的楊成明,是遼寧省撫順市人。他1964年8月大學畢業後到新華社國際部工作,曆任新華社國際部歐亞編輯室副主任、主任等職。1991年2月至1995年8月,他被振往南斯拉夫任新華社駐貝爾格萊德分社首席記者。作為分社領導人,參與並負責組織了分社對長達4年的波黑戰爭的報道工作。1992年,他因在波黑戰場上出生人死,並出色完成采訪任務,受到新華社總社的通報表揚,同時榮獲總社首次給駐外記者頒發的獎金。1997年8月,他再次被派往貝爾格萊德擔任首席記者。
43歲的義高潮是:比京市人,1982年7月畢業於南開大學英語係。他1982年7月至1985年4月在《北京周報》工作,1985年4月至1995年5月在新華社體育部工作,1995年5月以後一直在新華社國際部工作,1997年7月被派往新華社布魯塞爾分社工作。他1990年被授予中直機關精神文明個人稱號,1991年被評為全國優秀新聞工作者,1992年起獲國務院政府津貼。他到南聯盟後,由於操心過度,頭發全白了。
吳誌強是江蘇省泰興縣人,33歲,1990年7月到新華社國際部工作,曾任新華社駐華盛頓記者、新華社國際部英文編輯室副主任,1998年5月被派往新華社莫斯科分社工作。
趙金河57歲,1970年12月進入新華社後一直在{參考消息)編輯都工作,其間兩度赴貝爾格萊德分社任記者。
今年才26歲的胡海晰,1996年7月畢業於北京大學俄羅斯語言文學係,後進入新華社攝影部,1998年2月赴莫斯科分社任攝影記者。
北約空襲前,新華社隻有義高潮和黃文兩名記者在南聯盟。雖然工作很緊張,但他們發回了大量的報道。隨著北約的炮聲震響後,新華社諸高手走到南聯盟戰火的最前線。
在楊成明的帶領下,新華社的記者們不斷克服生活、交通、發稿方麵的困難,冒著生命危險到火線采訪,發回了大量的鮮活的戰地消息、通訊、特寫,還有不少新聞性稿件和深度報道,成為在南斯拉夫戰場上的中國喉舌。
呂岩鬆是人民日報社派往貝爾格萊德的唯一記者,但他的發稿量大得驚人。從3月24日至5月24日,他共發回170多章稿件和新聞照片,僅《環球時報》頭版頭條就連續10期刊登了他的親曆報道。
今年32歲的呂岩鬆畢業於北京大學俄羅斯語言文學係,1989年到人民日報社國際部工作,1996年5月被派往南斯拉夫。與他同行的,是他的妻子。
3月24日晚,北約空襲南聯盟的行動開始後,他立即驅車前往市中心采訪,並拿起手機向編輯部發稿。然而,由於北約的電子幹擾,移動電話徹底癱瘓。他發瘋似地開車回住地,可有線電話同樣不通。正常的截稿時間已過,如果再不能同北京及時取得聯係,這條爆炸性新聞將無法於第二天同讀者見麵。正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刻,人民日報社國際部領導奇跡般地將電話從國內撥到了貝爾格萊德,一條重大新聞終於傳到了北京。他說今生今世,也不會忘記這個電話,是它“從地獄中將我拉了出來”。
在南聯盟前線,呂岩鬆感到最為難的就是與北京的戰時通信聯係。北約空襲時移動電話大部分時間失靈,有線電話也不知什麼原因無法撥回中國,有時為打一個電話要撥打上百次。萬般無奈之下,他開始向人民日報社駐其他國家的記者站求援,先將稿件傳給同行,然後再請他們轉發回國內。
過去在國外,開車從沒為汽油發過愁,但北約空襲開始後,汽車用油成了一大難題。這一點他也預料到過,事先通過正常的和不正常的手段準備了40升備用油,但後來消耗很快,油箱裏的儲備日少,他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搞汽油,否則采訪時車開不動就麻煩了。
5月7日夜晚,呂岩鬆和邵雲環、許杏虎一同采訪歸來,幾個人互相叮囑“早點休息”。誰知深夜北約罪惡的導彈襲擊了我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爆炸聲一響,呂岩鬆首先抓起照相機、攝影包和海事衛星電話3件東西就往外跑。待他衝出濃煙廢墟時,發觀已有3名同行犧牲了,他禁不住號啕大哭。為了向世人揭露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的罪行,呂岩鬆立即向編輯部報告了事件的簡單情況,隨後又強忍悲痛,在電話錄音中口述了3個多小時的情況,在(人民日報)上發了獨家報道。呂岩鬆成了第一個把中國大使館遭北約轟炸的噩耗傳到國內的記者。
5月21日至23日,中國美術館舉辦了呂岩鬆在南聯盟拍攝的照片展覽。這個展覽共250幅照片,取名《目擊暴行》。廢墟、火光、鮮血、哭泣、呐喊,人們被圖片上那慘烈的戰爭場麵所深深震撼。而此時的呂岩鬆,仍然戰鬥在貝爾格萊德。
在大量的報道南聯盟戰事的電視新聞中,中央電視台記者顧玉龍、王曉琨成為人們;非常欽佩的“戰地記者”。
從朗布依埃談判,到貝爾格萊德戰火紛飛的戰場,他們一直戰鬥在最前線。3月26日晚,北約再次空襲南聯盟貝爾格萊德時,顧玉龍和王曉琨出去拍攝現場,被當地警察連人帶機器拘到了警察局。由於他倆一到南斯拉夫就緊張地忙著工作,沒采得及到南聯盟政府新聞部辦理采訪證件,結果被迫在警察局的過道內坐了一夜的板凳,戰時情況複雜,對方這樣做可以理解。警察是履行公務,對中國人還是很客氣的,又送咖啡又送麵包。南聯盟政府規定,沒有合法證件在外麵拍攝,要被當作“嫌疑人”。第二天上午,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采人,順利地把他們領回。離開警察局時,一位警官對他們說:“我熱愛中國,我們是好朋友,但現在是戰爭時期,請你們原諒。”
3月28日,當使館的同誌開車送顧玉龍和王曉琨回住地時,經過連接新區和老城的薩瓦河大橋時,王曉琨跳下車,站到橋頭拍外景,而這座橋已列人北約的轟炸目標。這時,有個人拍了王曉琨的肩膀一下,他一回頭,見兩個穿便衣的南斯拉夫人向他們出示了警徽,然後向他要證件。好在使館的同誌有證件,拿出來交給警察驗證,又好說歹說,才放他們過去。這樣的事,他們已遇過多次。
為了加強中央電視台的報道力量,4月11日,由高偉、王齊放、王卓、張大立4名同誌作為中央電視台的第二梯隊開赴南聯盟前線。他們於12日晚8點與顧玉龍、王曉琨他們會合在貝爾格萊德。
這時,空襲警報拉響。第一次聽到這揪人心肺的警報聲,4名新來的記者有點不知所措。兩位“老前線”叫大家別緊張,趕緊先到地下室躲避。他們從第一層的一個側門進入,走下兩層樓梯,便來到飯店地下室兼空調機房:飯店規定,空襲警報拉響後,客人們都到此集合。而現在,整個飯店隻有中國中央電視台6個人。大家利用這個機會,互相通報情況,讓新同誌了解當地環境,以便適應戰鬥的生活。他們團結在一起,發回了許多全麵生動、內容深刻的報道。
到6月初,中國在南聯盟的記者達17人。其中新華社7人,人民日報社1人,光明日報社1人,中央電視台6人,中國國際廣播電台2人。他們發回的報道,不僅是中國新聞的主要來源,而且也是世界各國新聞媒體的主要稿件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