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安內攘外(1 / 3)

第八章安內攘外

程嬰救孤

晉景公時,寵用佞臣屠岸賈。屠岸賈嫉恨世代有功的趙盾一家,調唆景公將趙家治罪。景公昏庸無能,不辨是非,便讓屠岸賈來處理此事。韓厥知道了,連夜告知趙朔。趙朔不願逃命,隻是妻子即將生產,便將未出生的嬰兒托付給韓厥。趙妻莊姬是晉成公之女,景公的姑姑,韓厥建議讓她躲入宮中,可得幸免。於是趙朔讓心腹門客程嬰將她偷送入宮。

天亮後,屠岸賈帶兵包圍趙家,將男女老少殺戮一盡。有人報告說公主進了宮。晉景公命免莊姬之死,屠岸賈不甘心,一定要斬草除根。景公說:“如果生的是兒子就殺掉吧。”不久莊姬生下一子,卻謊稱生女。屠岸賈不信,親自出馬搜查。有人謠傳孤兒已送出宮外,屠岸賈於是懸賞重金,嚴加搜捕。程嬰和公孫杵臼曾受惠於趙家,決心救孤報仇,密聞莊姬生男,便決定用別的嬰兒冒充趙氏孤兒,由公孫杵臼抱到首陽山,而程嬰去揭發。屠岸賈抓住了假的,則真的就可以保全,由程嬰和韓厥撫養成人。程嬰正好新得一子,可以代替,而藏孤者將與孤兒一同處死。兩人揮淚而別。

程嬰去見屠岸賈說,公孫杵臼抱著孤兒藏在首陽山。屠岸賈立即由程嬰帶路來到首陽山,抓住了公孫杵臼,又從屋中搜出了嬰兒。公孫杵臼對程嬰大罵:“你這個小人!當初趙家遇難,我約你同死,你說:‘公主有孕,如果死了,誰來保護孤兒!’如今公主將孤兒托付給你我,你與我同謀做事,卻又貪圖千金之賞,出賣了我!”屠岸賈斬了公孫杵臼,將嬰兒摔死在地上。與此同時,韓厥派人潛入宮中將孤兒偷帶了出來。

屠岸賈要賞程嬰,程嬰堅決不受,說他雖保了命,對恩人卻屬不義,隻求準他為趙氏收屍,遠遠離開此地。程嬰處理完後事,從韓厥處接過嬰兒,冒充自己的兒子,帶到孟山秘密養大。十五年後,晉悼公繼位,將孤兒趙武接回宮中,把屠岸賈滿門抄斬,總算報了血仇。

程嬰和公孫杵臼營救趙氏孤兒用的是“苦肉計”。在血雨腥風的鬥爭中,苦肉計是一種萬般無奈的不得已之計,隻在己方處於絕對劣勢之際才采用。無法抵擋強敵,便先退一步,作出局部的但有時是很重大的犧牲。在諸多計謀中,此計付出的代價極大。

公子光選材謀君位

春秋時,吳王壽夢有四子:諸樊、餘祭、餘昧、季紮。季紮是位博學多才的賢者,很受壽夢喜愛,所以他臨死時,決定把王位傳給季紮。可季紮卻躲避起來,拒不接受。諸樊隻得暫做國君。他死後,把王位傳給了餘祭,餘祭又傳給了餘昧,他們想通過兄弟相傳,最後還讓季紮繼位。可餘昧死後,季紮還是不接受王位。群臣無奈,就商議由餘昧的兒子僚繼承了君位。可諸樊的兒子公子光卻很不滿,他認為君位應歸壽夢的嫡長孫,也就是自己來繼承,所以他一直暗中準備,要殺死吳王僚,取而代之。

這時,楚國發生了一件大事,楚平王聽信讒言,殺死了太子太傅伍奢。伍奢的兒子伍員逃到了吳國,伍員字子胥,長得偉岸魁梧,很有才幹。他來到吳國,立誌為父報仇。他去見吳王僚,口若懸河談了三天,語無重複。吳王僚大為讚賞,讓他留下來參與軍機。公子光也看中了伍員是個人才,意識到他來吳國,一定是想借吳國力量為父報仇,正可以為自己奪位所用,便想暗中結交伍員。待伍員從吳王僚那裏一出來,公子光就馬上把伍員接去,盛宴款待他。

一次,公子光率兵伐楚,攻占了楚國的居巢、鍾離兩邑。伍員乘機向吳王僚進言道:“楚國完全可以攻破,請大臣再遣公子光伐楚。”可公子光卻勸吳王僚說:“伍員因為急於報父仇,才勸王伐楚。其實楚國哪裏是能馬上攻破的呢!”伍員聽公子光一說,立刻明白了他的真實用意是想奪取王位,再向外建功立業。伍員很同情公子光的處境,對吳王僚的暴戾很不滿,又覺得公子光是個大有作為的人,一旦為君,自己為父報仇的希望就越大。所以,他很快成了公子光的心腹。

吳王僚是位勇武的人,平時的保護也很森嚴。伍員謀劃很久,為公子光推薦了一位叫專諸的大力士。公子光急忙進行了周密的準備。後來,專諸終於成功地用藏在魚腹中的劍殺死了吳王僚。公子光便乘機奪取了王位,實現了多年的願望。

公子光的成功,其首要之處在於得人。他利用伍員報仇心切這一點,曉之以理,動之以利,使之成為自己的心腹。以後又得到伍員推薦的專諸,才成功地殺死了王僚,奪取了王位。

石碏調虎離山除叛逆

公元前719年,衛國的國君被其弟州籲刺死,君位被篡。頗有威望的原上卿石碏雖已隱退,但對此憂心如焚。他的兒子石原是州籲的同黨,現已封為上大夫。石原來告訴父親,州籲召他入朝商議安定君位之策。石碏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他建議讓州籲先去覲見周王,得到委任狀後,當國君才名正言順,省得國人議論紛紛。石原說,無緣無故入周朝會引起周王的疑心,最好先請一個適當的人去通報一下。石碏見兒子開始中計,便說,周王現在最恩寵陳侯,如果州籲親自去求陳侯在周王麵前美言,周王就一定會承認他。州籲聽了石原的轉述,信以為真,便由石原護駕,往陳國去了。

石碏待二人上路,便派心腹飛速送給陳桓公一封信,說州籲、石原二逆不誅,天下亂臣賊子將越來越多。現在二逆已前往陳國,請陳國將他們拘捕正罪,這不僅是衛國的大幸,也是天下的大幸。州籲還未抵達,陳桓公就得到了密信,等二逆一到,便將他們囚禁起來了。有人說,州籲是首惡,應當正法,石原隻是從犯,可以從輕發落。石碏聽了大怒,堅持要將不肖之子石原處死。最後州籲和石原被斬於陳國。

“調虎離山”之計後來被收入三十六計之中。此計要出其不意,誘使敵人離開其據點,失去依靠,從而一擊致命。這和希臘神話英雄阿喀琉斯離開了堅厚的大地母親便被輕輕扼死一樣道理。否則州籲不會這麼輕易就被除掉。

漢桓帝除梁冀

梁冀把持朝政將近二十年,威勢權力震動朝廷內外,桓帝隻好拱手,什麼事都不能親自參與,形同傀儡,心中早已忿忿不平。桓帝悄悄向小黃門史唐衡問道:“我的左右侍衛中和皇後娘家不投合的,有誰?”唐衡回答:“中常侍單超、小黃門史左倌和梁不疑有仇。中常侍徐璜、黃門令具璦,經常私下對皇後娘家放縱驕橫表示憤恨,隻是不敢開口。”於是,桓帝將單超、左倌叫進內室,對他倆說:“梁將軍兄弟在朝廷專權,脅迫內外,三公、九卿之下,都得按他們的旨意行事,現在,我想要誅殺他們,你們二位的意思如何?”單超等回答說:“梁冀兄弟的確是國家的奸賊,早就該誅殺;隻是我們的力量太弱小,不知聖意如何罷了。”桓帝又說:“確實如你們所說,那麼請你們秘密謀劃。”單超等回答說:“謀劃並不困難,隻恐怕陛下心中猶豫不決。”桓帝說:“奸臣威脅國家,應當定罪伏法,我還有什麼猶疑不決呢?”於是,把徐璜、—具璦叫來,桓帝和五個宦官共同定議,桓帝將單超的手臂咬破出血,作為盟誓。單超等人對桓帝說:“陛下如今既已下定決心,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恐怕引起猜疑。”

梁冀果然對單超等產生懷疑,八月,丁醜,派遣中黃門張惲入宮住宿,以防範意外變故。具璦命令屬吏逮捕張惲,罪名是“擅自從外入宮,想圖謀不軌。”桓帝登上前殿,召集各位尚書前來,揭發此事並派尚書令尹勳持節統率丞、郎以下官吏,命令全都手執兵器,守衛省閣,將所有代表皇帝和朝廷的符節收集起來,送進內宮。又派遣具璦率領左右禦廄的騎土、虎賁、羽林衛士、都侯所屬的劍戟土一千多人;和司隸校尉張彪一同包圍梁冀的府第。派光祿勳袁盱持節,收繳了梁冀的大將軍印信,將改封為比景都鄉侯。梁冀和妻子孫壽自殺。梁不疑、梁蒙在此之前已去世。於是將梁氏和孫氏家族全部誅死。受牽連的公卿、列校、州刺史、二千石官員被誅殺的有數十人。太尉胡個、司徒韓縯、司空孫郎被免去官職,削為平民,梁冀的舊吏和賓客被免官的有三百多人,整個朝廷為之一空。桓帝下令沒收梁冀的財產。由官府負責變賣,收入共計三十餘億,全部上繳國庫,減收當年全國租稅一半。並將梁冀的園林分給貧民耕種。

權傾內外者必遭忌,不得善終。竇憲、鄧騭在前,閻顯、梁冀在後。

控製皇帝父女奪權

公元290年,晉武帝司馬炎病重,常常不省人事,皇後楊芷的父親楊駿擔心司馬炎臨終時讓汝南王司馬亮與他共同輔政,便慫恿司馬炎下詔,讓司馬亮回到自己的封國去。朝中大臣也不能接近皇上,隻他一人守在宮中,並把左右侍從都換成自己的心腹。在這中間,司馬炎的病一度有所好轉,醒來一看周圍都是些陌生人,覺得很奇怪,訓斥了楊駿,隨後便命令中書起草沼令,讓司馬亮和楊駿共同輔政,並選擇了幾個有名望的大臣作助手,可楊駿跑到中書那裏,借出詔書,把它藏起來沒有發出去,中書監親自去要,楊駿怎麼也不給,這時司馬炎又昏迷起來,楊皇後又趕緊向皇上進言讓楊駿一人輔政,晉武帝昏亂中點了頭,於是皇後馬上把中書監和中書令召來,口宣帝旨,讓他們筆錄作詔,讓楊駿為太尉、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詔書寫成後,楊皇後又讓晉武帝過目,司馬炎兩眼微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過多久,晉武帝駕崩,軍政大權便落到楊駿一人之手了。

沮渠蒙遜設計奪權

公元397年,段業在張掖稱北涼王,他的尚書左丞沮渠蒙遜不僅通曉漢文,而且博覽群史,頗曉天文,雄傑有英略,善權變。段業常和他一起閑談,深知蒙遜文韜武略全都在自己之上,有鏟除他的意思。蒙遜也深深感到段業不會久容自己,所以常常閉口不談自己的真實觀點,以避免同段業發生衝突。時間一長,兩人的矛盾日益加深。蒙遜決定設計除掉段業,取而代之。段業手下有個名叫馬權的侍郎很能幹,蒙遜很害怕他,於是他就告訴段業天下什麼事都不用憂慮,隻是應當提防馬權,段業中計,找岔殺掉了馬權。然後,蒙遜又以謀殺段業之計密告他的堂兄沮渠男成,男成認為不可以。蒙遜卻向段業誣告男成想謀反,段業又殺了男成。最後,蒙遜以段業亂殺忠良為借口,起兵討伐。北涼各部紛紛響應,裏應外合,很快就攻破了張掖,活捉了段業。段業請求饒命,蒙遜不肯放虎歸山,當場就把他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