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掉落在地上沒有任何的聲響,人生無外乎一張出生證明一張死亡證明,夜空沒有繁星閃爍沒有月掛銀空,屋子的周圍被一團黑色包裹。最難熬的並非接受死亡的那一瞬間,而是接受了死亡之後在艱難的等待死神的降臨。
屋裏不時的傳出呻吟和哀歎,煙頭鋪滿了床前床後。穆澤坐在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扔掉了手裏的煙頭。推開屋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奶奶,爸爸在一旁坐著:“睡覺吧,有事我叫你。”
穆澤不想睡覺,在幹冷的空氣中走路是他發泄的方式。走的路越多心裏想的越少,也或許那些沉重的包袱被他轉化成了幻想的源泉。他是個極其喜歡幻想的人,經常會想到自己成為電視上的那些武林高手放蕩不羈,逍遙自在。
手機裏麵躺著兩條淩思語的短信,一口長歎,在他的眼裏異地戀竟然是這樣的沉重,兩條平行線上的愛戀,相隔著空白的尺寸,連見一次麵都是這樣的艱難。思語是一個學習機械工程的大學生,一個漫畫家和一個大學生幾乎是毫無交集但是兩個人卻走在了一起。
正因為活在當下所有人都不知道未來怎樣,穆澤把每一天都當做未來來過,側頭看看自己肩膀上的擔子他不止一次的想要自殺。一個二十歲的人或許不該承受如此多的壓力,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那就得挑著。
幹冷的空氣在地麵拂過,所到之處都是幹硬的泥土,這種行走已經在這些年持續了無數次。回到家睡個好覺明天還要準備送給思語的生日禮物。
即使我們被一切阻擋也要活的漂亮,為自己的幸福努力。兜裏裝著一百塊錢的穆澤在商店裏轉了一圈又一圈,囊中羞澀幾乎已經成為了每一段戀情走到盡頭的必不可少的條件。思語並非那種女孩,因此活了二十年隻交了一個朋友的穆澤毫不猶豫的去追求。
在具有選擇性的幸福麵前穆澤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一條道走下去不管別人如何的嘲諷都擋不住他做出各種各樣在別人看起來很二的行為。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思語的生日了,買來的生日禮物總不如自己做的更有意義,有的人就是如此的偏執,但內心的溫暖偏偏來於這些偏執的想法。
織圍巾是他想到最快也是最好的禮物,堂堂三尺男兒去織圍巾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那一環環的針都藏著對於感情的執著。他哪裏會織圍巾,不過他有朋友,他堅信李甜是萬能的存在。
藍顏在現代更多的是被懷疑,李甜被無數人認為是穆澤的女朋友,兩個人的友情持續了八年的時間,或許不長。穆澤曾經暗戀過李甜,但是暗戀的時間長了,那種由心蔓延到身體四周的電流也漸漸的習慣了。習慣了一切,自然也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休閑廳裏穆澤懷裏抱著兩團毛線,桌子上放著三根木針。在休閑廳裏織圍巾絕對的奇葩,更何況還是個長的有點兒帥的爺們兒。
“我去,林二貨,你真是個神。大早上把姐叫起來教你織圍巾。”黑色的皮包被扔在了對麵的沙發上,李甜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木針有節奏的相互敲打:“她家裏同意了?”
穆澤搖搖頭:“慢慢爭取吧,最近她姐姐一直找我麻煩呢。”
“你上輩子肯定欠她姐錢了,不然不會記恨你到現在。”
“我沒欠你錢吧?我要為下輩子打好一切人際關係。”毛線遞給了李甜,看著這悍妞平時風風火火的織起圍巾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你不會真要去她家門前搭帳篷吧?”
“她家裏不同意我就去,趕緊教我。”
穆澤學了一上午,最後李甜給了他忠實的評價半瓶子醋。下午還要上班,這圍巾隻能帶到班上去織了。
薛主編是漫畫部的老大,今天下午本來不需要上班後來說有臨時會議,穆澤一臉不情願的坐在桌子上等著同事們一個個的到來。會議的流程一般分為本周工作總結,然後批評哪幾個不幸中槍的倒黴蛋。下周工作展望,然後表揚幾個活躍分子。
“穆澤,我告訴你,上一期雜誌的讀者反響很大,問題就出在你負責的版塊上了,領導對你做出嚴重批評,取消你這個月的所有獎金。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以為談個戀愛你就插上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