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暗黑之氣正盛,夾帶著無盡的氣壓再次湧進了列車,不由分說地瘋狂亂竄,將四周染成了漆黑,絕境之色,而赤紅魂陣的消失讓它們更加肆無忌憚。深陷其中,加普勒唯有艱難地維持著最後一絲安全的邊界,依靠一道金色光幕將它們阻隔。
駕駛艙中,隔著兩道門,川完全不知曉加普勒所麵臨的困境,雖然滿臉的不安,但這暗黑之氣似乎並沒有對他有什麼想法,隻在他眼前靜靜地漂浮,雙方相安無事,不犯彼此,至少現在確是如此。漸漸,川發現駕駛艙中的暗黑之氣稀薄了不少,隱約間有消退之意。
見此,川不由小小地鬆了一口氣,隻是低頭看向完全被暗黑之氣籠罩的石像林,他的眼神不禁又凝重了幾分。
詭異的石像複蘇,暗黑之氣如濃雲團般籠罩,川看不見的,那將是什麼樣子的世界?
境像暗自慘然,暗黑雲層之下,四道身影似乎都被隔絕到了不同的地方,各自為戰,在一片血瞳的包圍之下,處境堪憂。石像的異變在兩分鍾前,如今嫋嫋的暗黑之氣已不住地四散,遮蔽了天日,覆蓋了所有人的氣息,石像雙眼的血光閃爍不停,身軀的顫抖也不定,不時有碎石從他們的身上滑落,像有什麼從裏麵蹦出來。一望無際的石像皆如此。
“希望能讓我再次領略到命懸一線的危機,不然這次顯身就無獲而歸了,我討厭那種無趣的感覺!”一片陰影之中,薩多夫咧嘴一笑,便是無匹的煞氣衝天而起,直震得暗黑雲層一陣飄搖。同樣赤紅的雙瞳,卻比石像更加的嗜血,緊冒寒光的利爪輕輕地在身旁的石像上劃過,便是無比刺耳的聲音響起,石像上不見抓痕,卻依舊顫動不停,似乎對薩多夫的“襲擊”不以為然。薩多夫也樂得如此,嘴角上揚,笑意更盛,巨角暗光湧動,突然右爪一探,猛然折下了石像的頭。
卻見那石像頭咕嚕咕嚕地滾地,撞到了另一個石像的腳下。可這石像雙眼中的血光依舊不減,殘餘的身軀如常,即使是被薩多夫一腳踏碎了石像頭。
變故由此而發......
“吼~~吼~~吼~~”所有顫動的石像一頓,怒吼便有如排山倒海之勢衝刷四境,石像似連鎖,聲浪越發高昂,暗黑雲層分崩離析,一時間竟無法牽連。那無盡的怒吼,似震破了天!
也在這時,複蘇已久的石像終於重重地邁出了第一步,一致無二的步調,便是無數石像的踐踏下,遠比他們怒吼還要震撼的大地轟鳴乍起,強烈的力量相撞,狂暴的氣流衝天而起,一下子便將籠罩方圓萬裏的暗黑雲層逼升百米之高。
秉著離暗黑雲層越遠越好的想法,川驅車向更高的虛空。可剛啟動列車沒多久,川不經意往下一看,竟見整片暗黑雲層如巨浪般驟然洶湧而至,濃黑的一片,氣勢驚人,似要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盡數吞沒。速度之快,一時間川也束手無策。
眼看列車將要被暗黑雲層籠罩,川的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自己被下麵數以千萬計瞪著血瞳的石像層層包圍的情景,再往後的,川就不敢想象了!刹那間,川便冷汗直流,手忙腳亂地撥弄著加速杆與騰空裝置企圖逃離,卻不料暗黑雲層轉眼便至。
映入川眼簾的便是無盡的漆黑,籠蓋了整片蒼穹,濃雲如泥垢,其中更是有暗雷閃閃,沉悶的轟鳴聲,光對上眼,川便覺得頭皮發麻,列車要真深墜雲層,川想不出會有什麼好的事情發生。
可川絕對想不到的是,撞上暗黑雲層的列車竟沒有深陷其中,反而像夜多的力球般迅速被彈開,瞬間便到三百餘米之外。
川瞪大了雙眼,即驚訝,又困擾,臉色微動,卻怎麼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