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悶響傳出，李二的身子倒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李魁山擼起袖子，大步朝著他走來，心中已然是怒到了極點，無法遏製。
李二抬頭，牙根全是血水，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隻是目中透著一股瘋狂之意，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那就是靈城的方向。
他目光所望之處，靈城同樣冰冷的盯著他，雙目愈發的妖異。
“哈哈，來吧來吧，不要壓抑自己！”李二大笑著，不知是對著李魁山說的，還是對著遠處那個小小的人兒。
“哐當！”骨矛跌在了地上，一個少年的背影隔在了他們之中，阻擋住了二人的視線。
“你答應過我的。”鍾離俯身，用自己的額頭輕觸靈城的額頭，而後注視著她的雙眸，認真的說道:“無論怎樣，不準便成那副樣子。”
小小的人兒曾在山中答應過他的，然而此刻她的目中隻有冰冷與殺機，並沒有他的倒影。
即便是被鍾離阻隔，靈城的雙目依然是盯著李二的方向，仿佛沒有聽到鍾離的聲音一般。
鮮血順著鍾離的指尖滴落，浸紅了泥土。
靈城的發梢多了一抹白，好在有鍾離的身影擋在前方，並沒有被人發現。
“千萬不要，如果你真變成那副樣子，這裏便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鍾離麵帶苦澀的開口，卻突然啞口無言。
忽有南風席地起，他才想起，靈城根本不懂這些人情冷暖，隻是在憑著自己的本心而為。
誰對她好，她便把那個人放在心上，誰對她放在心上的人有惡意，便是對她有惡意。
所以，她才會這幅樣子。
“靈城……”鍾離歎息一聲，輕喚靈城的名字。
她毫無反應。
“這麼快就忘了嗎？我喚靈城，你就得看著我。”鍾離問道。
無人作答，一切隻是鍾離的自言自語，而靈城的指甲已趨於尖利，鍾離知道，如果再耽擱下去，必會被眾人所察覺。
“我知道你這樣都是為了我，但是對不起，我也是為了你啊。”鍾離複雜的說道，手掌緩緩的移到了靈城光潔的後頸上，並攏時，已是五指如刀。
有微不可聞的聲響傳出。
這一刻，靈城的眉毛震顫了一下。
她終於緩緩的偏過頭，對上了鍾離的目光，目中妖異全無，有的隻是不解，疑惑，還有，不信。
“對不起，我別無選擇……”
鍾離不閃不躲，親眼看著靈城的眸子從失落失望再到失神，然後輕輕倒在他的懷裏，完全昏迷了過去。
“嘭！”
李二的身子再次擦著地麵劃了出去，渾身上下已是沾滿沙塵，汙穢不堪。
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在盯著靈城的方向，不曾偏移過。
那個背影轉過了身來，懷中抱著昏迷了過去的小人兒，雙目平靜，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李二的瞳孔猛的收縮，口中呢喃道:“不，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沒有變成妖怪……”
“李叔，小靈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昏迷過去了，我得先帶她回家中才行啊！”鍾離喊道。
“什麼，小女娃昏倒了？”李魁山吃了一驚，忙道:“快快快，先送小女娃回家！對了，你的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