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泯王病瘠,往宋迎文摯。文摯視王疾,謂太子曰:王病得怒當愈。愈則殺摯,如何?太子曰:臣當與母共請於王,必不殺子矣。摯往,不解屨,登床履衣,問王之疾,王怒,叱而起,病即瘳。將生烹文摯,太子與後請不得,遂烹。
--------------《呂氏春秋》
有宮女走上前來扶張英俊躺下,文摯過來將手搭在他的腕上。張英俊感覺他伸過來的手冰涼,就好像船上那些中了霧毒的眾人一樣,絲毫沒有活人的氣息。
他心中便覺更是驚異,但並未出聲,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看看到底他們在演什麼戲。他家八輩貧農,村長都沒出過一個,別說自己是什麼王侯了,最厲害的便是出了自己父親這個大學生,家境才慢慢有所轉變。這時候就算是把滿清十大酷刑挨個給他上一遍,他都不會承認自己的成分是什麼齊泯王。
等文摯診完脈象,他便麵無表情的退在一旁。孟嚐君跟鳳飛都注視著他,等著他的診斷結果。誰知這他垂手站到一旁去之後,就在那變成了一個悶冬瓜,一言不發。看的眾人莫名其妙的,這位老先生您倒是說啊,在這裏下什麼神?
張大官人也是奇怪,怎麼就不說話呢?於是他就抬眼看過去,發現文摯老頭也正在看著他,不過是用那種死人般的眼神,看得他一陣毛骨悚然。文摯看張英俊朝他看來,眼睛忽的一眨。仿佛要表達點什麼東西,可是卻又想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一般。
張英俊看了看他,心中突地一動,像是看出了點什麼來,於是忽然就一咧嘴,幽幽的冒出來一句:“我愛吃膏蟹。”眼前的文摯聽到這句話後,神色忽然好像一下子放鬆了不少,眼睛便不再眨,眼神又恢複了一潭死水的樣子。
旁邊的孟嚐君忽的聽張大官人幽幽的一咧嘴說了這麼一句,更是摸不著頭腦。狐疑的朝兩人看了看,幹咳一聲走上前來,朝文摯問道:“君上可有疾?”
文摯像是掙紮了半晌,用有些機械的聲音說道:“王有疾,文摯卻不能醫。”
“為何?”孟嚐君上來問道。
“我若醫,君上必殺我。”文摯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機械,不帶絲毫的生人氣息。
“這是為何?你盡管去醫,我必定力保君上不殺你。”說完轉身朝張英俊深深一禮,“君上,為龍體想,可讓文摯醫,君上可留其一命否?”
張英俊忽然間就想起一個典故來,差點蹦了起來。文摯文摯,我說這個名字怎麼著麼熟,可不就是當年給齊泯王看病,激怒了齊泯王,被人扔到鍋裏煮死的那個冤老頭?剛才腦中煩亂,居然一時沒想起來,眼前這老頭可是當今那些心理醫生們的鼻祖啊。
張英俊一念至此,卻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可不認為自己像網上那種穿越中說的,穿越回了戰國時期。事異必有妖啊!那種事情還輪不到自己頭上!他冷冷的看著眼前幾人精彩的表演。接下來便是文摯戲泯王這出了吧。這個文摯這次卻不能死啊。怕是……唉!這可如何是好?他晃動了一下剛才被那冷氣凍僵的半邊身體,現在好了一些,看來這個孟嚐君暫時並不想取他性命。
孟嚐君看了臉上不置可否的張英俊一眼,便朝文摯說道:“君上已應留你性命,你便放手去治!”
文摯一拱手,說了一聲:“得罪了……”
話音剛落,他便一個飛躍跳上床來,踩住張大官人的胸口,彎腰朝他就是兩個大耳帖子,想說點什麼卻隻是張開大嘴,沒有發出聲來。看樣子像是想表達點什麼。
張英俊一下子被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傻了,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孟嚐君卻怒了,一把就將正站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文摯老頭抓了下來,怒聲道:“老賊安敢如此欺我大王,你不好生醫治,卻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事,即使君上留你,我也不留你!!”
文摯機械的說道:“孟嚐君恕罪!老朽觀君上之症,必是被汙穢之氣迷了心神,去此症必先使其大怒,怒火攻心便可驅走其症,文摯隻是對症下藥罷了……”
張大官人臉上帶著兩個浮腫的巴掌印,心裏正惱火著,老子長這麼大也沒人敢抽我大嘴巴子,今天到讓你個老家夥給老子破了處,怪不得曆史上你被人煮了!!
張大官人剛要說話,此時孟嚐君卻插話到:“請君上下令,將此大逆不道的老賊生烹之,以解君上之怒!!”
還未等他回答,孟嚐君便大聲喝道:“來人,將文摯老賊扔入釜中生烹之!!”
話音剛落,便不知從哪跑出來兩個身穿盔甲的士卒,伸手便將文摯拖了下去。張英俊一看這個場麵,心中大驚,暗叫不好,這個文摯無論真假都不能死!想到這裏他便掙紮著起來,阻止一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