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浩滿臉挑釁地看著這邊,明顯是打算拿自己開刀。李斌淡淡一笑:“好啊。”
劉浩事先規定了不準點外文歌和年代太過久遠的歌曲。否則萬一有人故意刁難,要求別人唱幾千年前李延年為漢武帝演奏的那首“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傳世名曲,誰能唱得出來?
李斌抬起頭問:“是學長先點還是我先點?”
劉浩對自己的歌還是很有信心的,想要在林夢麵前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的紳士風度。加之本身就是個自負的人,自然是一仰頭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道:“我是學長,當然要謙讓學弟你了。”甚至他在心中已經計劃著自己一首歌震懾全場之後,李斌徹底失去了上台對峙的勇氣,自己最終抱得美人歸的大團圓結局了。
李斌自然不會和劉浩客氣。當即為他點了一首張學友的《吻別》。
說起這首歌,無論是台灣還是大陸這邊,都可以說是一個無法超越的巔峰。或許後來的小天王周傑倫E神陳奕迅可以在專輯的銷售量上打破吻別創下的記錄,但永遠沒有誰能夠像張學友、像《吻別》一樣為華語樂壇留下如此持久如此深入骨髓的影響力。
《吻別》這首歌可以說是家喻戶曉,自1993年專輯出版以來,以狂風暴雨之勢瞬間傳唱於兩岸三地,甚至可以在路邊擺攤賣茶葉蛋的大嬸賣烤紅薯的大伯都能隨口哼出兩句。
劉浩看著大屏幕上滾動的《吻別》,卻有些啞了起來。這首歌是很火,相信所有人都能輕鬆吼出“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讓風癡笑我不能拒絕”這句歌詞。或許大部分的八零後都可以從頭到尾把這首歌唱一遍,說不定還有人會唱英文版法語版……
遺憾的是,劉浩是正宗的九零後,張學友出版這首歌的時候他估計連話都不能說得順溜;等他長大些,流行歌曲的rab曲風早已在小天王的引領下由港台地區潮水般席卷而至。而《吻別》這首歌,卻已漸漸褪去了屬於它的光華,淹沒於日新月異的電子版專輯中。
所以,隻會唱幾句*的劉浩聽著逐漸推進的開場音樂,隻能幹瞪眼,勉強跟著旋律哼了幾聲就唱不下去。鬱悶地拿了一杯啤酒灌下去,還被嗆得幹咳幾聲,臉都紅了。當然,幾個封州一中的學生都可以拍著胸脯打包票這一定是被憋紅的。想要劉浩這種臉皮厚到一定境界的人羞愧到臉紅?還不如俄羅斯願意重新組建前蘇聯來得靠譜。
滿臉不爽的劉浩為李斌點了首許巍的《在遠方》,就抱著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和許巍大多數的搖滾一樣,《在遠方》透漏出他不斷在自我世界中孤獨跋涉的倉皇與迷茫。在這個為了利益可以犧牲名譽、音樂家的信仰乃至肉體與靈魂的年代裏,許巍用他特有的滄桑與堅強詮釋了音樂中的美好與感動。
“就在我進入的瞬間/我真想死在你懷裏/我看到我的另一個身體/飄向那遙遠的地方……”伴奏聲響起,和原唱契合地天衣無縫的歌聲帶著幾許落寞地傳來,乃至有些人懷疑原唱是不是忘了關掉。不過片刻之後大家就醒悟過來,這嗓音帶著些單薄與清亮,顯然出自李斌的喉嚨。
隻是他的情感卻與許巍的傾訴緊密地融合著,無論是一中還是外國語學校的學生,都不得不承認,在他們的耳中,李斌的唱腔無異於許巍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