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郴城來說我是個外來者闖入者,去年的某月某日我和幾十個與我一般蓬勃年輕的哥們一起入駐了這個城市!風輕雲淡地來,卻讓這個小城無數的女人們過上風口浪尖的生活,肉體、欲望、金錢,或者是不適當的荷爾蒙分泌,靈魂被欲望出賣,在一次一次自我矛盾中逐漸走向曲扭的生活!
第一章百樂門
我是稀裏糊塗地走上舞郎生涯這條路的。
如果可以從容的生活,我想雙人舞隻將成為我閑餘飯後的一種消遣,關於智商、情商的測試我都有比較讓人羨慕的結果,一個自視聰明的人是不屑於用自己的尊嚴去換取財富的。最近有一種LQ的測試很讓我著迷。它比智商情商更為綜合,稱之為“玩商”。LQ高的人必須具備高智商、豐富的想象力以及號召力,你還得是個響當當的精力旺盛的磁場中心人物。
不知道因特網裏的所謂測試結論有多大的可信度,我隻知道,現實與夢想還有著遙遠的距離。這就是我,一個“三Q”都很高,卻由於生活裏的那些插曲,不得不委身於此的人。
我的工作地——郴城市百樂門歌舞廳。
換好教練服,把代表身份的號牌掛在身上,在耳後和手腕稍稍的灑了些古龍水,如蝙蝠出現在夜色中一般。這個夜晚我像往常一樣,不管何等心情必須麵帶微笑地在百樂門舞廳裏工作,0027,我的同事們都這樣稱呼我——很多教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按照舞廳裏的規矩,教練是必須比客人提前先到的,我走進舞廳的時候同仁們已經在排隊點名了。才剛剛站定,“0027!”總教練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喊,到!我提高中氣,以表示我良好的精神狀態。總教練滿意地看了我一眼。00280029.。。。。繼續往後點名。
簡單的簽到儀式結束後,我們作鳥獸散。我們蹲著或者坐著,或者靠著,在自己喜歡的那個角落等著前來光顧的女客人的青睞。
隨著音樂漸漸的響起,稀稀拉拉的開始來了些客人,來百樂門的舞者裏女性偏多,男性偏少。也許是離沿海城市最近的緣故吧!郴城的女子著裝大膽時尚,且思想前衛。在旋轉的霓虹燈下根本就猜測不出她們的真實年齡!
人慢慢開始多了起來,0088、0061請到總台,00320111請到總台。。。。。總教練也開始忙碌起來,我們每個教練的相片被標上工號放在一本冊子裏,來這裏的生客一般都是對著相冊選自己有眼緣的教練。來這裏的熟客則基本都有自己指定的教練,他們相互留了聯係方式,若要來,很早就約定好,百樂門術語叫做留單。
“0027請到總台。”總教練對我總是尤其的照顧,也許是因為我舞技好,人也長得還算標致的緣故吧!我慢慢悠悠的走到總台,抱歉的對點我的那娘們說:“不好意思啊,美女!今天已經有人留了我的單了。”
那娘們聽說我有單的時候不無遺憾的說:“0027,我一眼就看上你了,和你這樣的人跳舞才有感覺。要不這樣吧!晚上你陪我跳我給你500。”
出手還真夠闊氣的,教練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遇見願意在自己身上花錢的主子了,因為她說的500打動了我,我認真的打量了下這娘們。
她大概35到40之間吧!留著一頭曲卷的短發。個子矮小身材肥胖。更讓人無法原諒的是竟然還長著一張讓人看了一眼不忍再看的麵孔,要是帶著這樣的女子在舞池裏周旋一晚上,估計今晚的夜宵一定會很倒胃口。不過話雖這樣說,如果晚上沒有其它的期待,即便是這樣的客人我也無從挑剔,畢竟在百樂門的教練有70多個,競爭不比別的行業少。為了生活我的底線不得不一次次的降低、降低。
怪隻怪我今天晚上有了別的期待。期待是很難用文字去描述的東西,我在等她,這個周裏每晚她都來,不過時間晚些。我斷然地拒絕了500大洋的誘惑,是不想錯過與她共舞的那種奇妙的感覺。事實上我從未在她那得到任何留單的暗示,到底她今晚上來不來我心裏還真沒底兒。也許我們是唯一在百樂門裏連續跳了一周舞卻沒有留電話的主了吧!
這個通訊出奇發達的偉大時代,給一切事物都提供了很好的平台:工作、生活、tiao情。據我所知0025的手機裏就像個客戶資源庫,但凡與他跳過一曲的女子他都主動的留下了聯係方式。我的床離他最近,半夜裏那短信的提示音滴滴答答的像個地下電報台。記得有晚實在被吵得不耐煩我說:“0025你丫天天有覺不好好睡,夜夜樂此不疲玩曖昧,可別給我玩出火來哈。”0025聽後哈哈的大笑說:“曖昧是而今少婦最喜歡的方式,我在大學裏是學習銷售的,這叫攻心術——你懂嗎你?”還大學生呢!寒窗十年你考個大學學得一口油腔滑調,半肚子墨水不好好報效國家,你全拿去和少婦們tiao情了。
可人家是教練群裏最紅的主,一個星期的提成就賽過我一月的基本工資,這年頭本就是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