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女生接連失蹤,警方暫無任何線索…”貓叔又開始了清早讀報並吐槽的日常,“都好幾天了,還沒逮到凶手,真笨。”說完打開一盒薯片,又開始“哢嚓哢嚓”地吃起來。
“你聰明你去啊,大叔!沒見過一大早起來吃零食的。”米蘭又一次整理著校服上的蝴蝶結,然後想著今天怎麼應付宇文晟,畢竟昨晚的玩笑似乎開過了,宇文晟要是報複她可就麻煩了。
“囉嗦,昨天晚上喝多了,頭暈要吃點東西。”貓叔滿不在乎地吃著薯片,滿臉沾滿了薯片的殘渣,臉上還有些酒後未醒般的紅暈,它眼裏米蘭的臉有三個,不過對它而言怎樣都無所謂。
米蘭白了它一眼,歎息著瞟了一眼貓叔身旁放著的肯德基早餐的空盒子:“你已經吃過東西了!哎,我怎麼會和這種家夥住在一起。”貓叔的日常,一直吃,吃完之後就喝酒,嘴巴就沒停下。說到這裏不禁讓米蘭回憶起和貓叔相見時的過去。
那段過去距今已經五年了,五年前和貓叔相見的那天,米蘭的世界崩潰了,帶著恨意,帶著絕望,那時她才十二三歲。在魔界的黑暗塔裏,崩塌聲哭泣聲混雜在一起,恐懼、絕望、仇恨蔓延著。
而米蘭,不,嚴格來說並非現在的米蘭,而是一頭銀發、紅眼擁有黑色紋身的米蘭,她手上滿是鮮血,跌跌蕩蕩地穿過了魔界之門,不知走了多久,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夠了夠了,住手”,在這個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這個米蘭突然捂著頭跪著地上,雙手撐在地上,想要把土地抓碎,她開始痛苦掙紮,最後躺倒在地。
待米蘭醒後,看到的第一個生物便是貓叔,貓叔正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米蘭。米蘭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臉上的黑色紋路消退了許多,頭發變回了酒紅色,那紅著的右眼閉上了,因為之前的傷讓右眼疼痛感越發強烈,隻剩左眼能看清貓叔。貓叔看著愣愣地發呆的米蘭,輕浮地哼了一聲:“看來魔性消失了許多。”
米蘭沒有說話,因為這時她感到一種無限的饑餓感和味蕾中急需吸血的欲望,她盯著貓叔,想撲過去,可是忍住了。貓叔看著米蘭的模樣,眼睛眯成一條縫,笑了起來,現在回想起那時貓叔的表情,隻能用賊賊的小眼神來形容了。米蘭沒時間驚訝貓會說話會笑這種事,因為她在拚命和體內的欲望做鬥爭,隻聽貓叔用它那中年大叔的聲音說道:“怎麼看著我像看見獵物一樣,想吃我嗎,還是吃任何人都好。”
米蘭一聽,麵帶慌亂地蜷縮在角落,渾身像無數的螞蟻在爬,她手指使勁扣著身旁的樹幹不去看貓叔,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回應到:“不…不要…”
“就知道你不肯,和某個人挺像的。”貓叔眯著眼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接著說到:“我已經將方圓十裏的人嚇跑了,你吃不了他們。不過,你這樣撐著能撐到什麼時候,要不要我幫你捉一個人,或者魔噬回來,你把他們吃了,將血吸幹。”說話間,貓叔的麵孔有些猙獰,幽幽地笑著。
“為什麼我要吃,我不要!”米蘭的手快要將樹幹抓破了,她指尖的鮮紅血液滾滾流出,滴答滴答覆蓋在樹皮上,蜿蜒到地上。
“因為你是魔噬啊,所具備的魔力在B級魔噬以上,自然需要進食新鮮的鮮血,人類的是最好的。”貓咪的話像是在引誘米蘭。
米蘭在它的話中,瞳孔開始放大,似乎快克製不住了,可是嘴裏還在倔強地否認:“你說我是那東西,不可能!”她自然知道魔噬的,從8歲時一次意外被抓到了魔界的某處,她和那些同被抓去的人稱呼那個地方為黑暗塔,在那裏有一群穿黑衣的魔噬看管著他們,讓他們沒日沒夜地搭建一棟房子,她怎麼可能和那群黑衣一樣呢。
“沒禮貌,我也是高級魔噬,居然稱呼我為那東西。”貓叔饒了饒頭上的毛,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依然用他那輕佻地口吻繼續說著,“而且現在的你也是哦。”
“我不是!”米蘭內心掙紮著,繼續否認拒絕貓叔說的話。
可是貓叔似乎沒打算停止說話,因為它說的是事實:“是啊,本來不是,不過你原本也不屬於人類,你原本可是神造啊。可是你鎖骨上植入的液體,已經讓你無法擺脫成為魔噬的命運了,你現在可謂是什麼都是,卻又什麼都不是。”貓叔的話讓米蘭聽得莫名其妙,但她並沒有空去追問,因為她的思緒回到了半天之前,回到了黑暗塔,回到了俊朗少年的身上,那個叫拉斐爾的少年,將她的信任狠狠摔碎,將那液體用針筒植入了她的鎖骨內,那鎖骨上現在依然有一塊奇怪的紋路,時而讓她疼痛難忍,她一想到這裏憤怒的眼神又出現了,她開始頭痛,開始發狂般地撲向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