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一百二十五點都不友好:(2 / 3)

衛玠嵇紹和羊皇後其實都沒什麼錯,他們隻是選擇了兩個不同的教育理念,雙管齊下,才是最佳方案。

“沙門恨我嗎?”晉惠帝在消化完了羊皇後的話之後,舉一反三出了一個他以前並沒有認識到的問題,也許他的兒子不僅不和親,還很恨他。

這一次,羊皇後卻搖了搖頭,她握住晉惠帝的手說:“一個人怎麼會輕易恨自己的父親呢?除非父親做了實在是無法原諒的、很過分的事情,才會恨。你還不至於。就像是你也會很難恨沙門一樣,縱使他再叛逆,你隻會覺得傷心難過,卻不會恨他。不是嗎?”

“那沙門為什麼想要殺我呢?”

“因為他想得到你的皇位。而你身為父親,卻從未教過他,做人不能貪心,不要妄圖去得到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是我的錯,對嗎?”晉惠帝不一定理解了羊皇後的所有話,但他卻記得小時候晉武帝一點點耐心的教會了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大概就是父親的責任。他也是個父親,可他卻忘了去教過他的兒子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

“是的,這是你的錯。”羊皇後直言不諱,“但是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錯了,也不知道悔改。如果你不想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就要更加努力,好嗎?我會幫你的。”

好一會兒之後,晉惠帝在衛玠和嵇紹驚訝的目光中,堅定的點了點。

羊皇後重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將晉惠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裏有一個被他這對粗心父母忽視了許久的小生命正在頑強的活著。

衛玠和嵇紹用最輕的聲音,慢慢退出了大殿,順便在心中反思,他們之前確實是錯了,不管晉惠帝是不是傻了,他都有知情權,唯有真的把晉惠帝當做一個傻子哄的時候,他才會越來越傻。教育是一門很深的學問,教育帝王是更深的學問,他們還有的學。

在快要退出去的最後一刻,衛玠和嵇紹同時聽到羊皇後對晉惠帝說:“惡有惡報,說的就是廣陵王想殺了你,但是他卻被趙王殺了。”

“叔祖也壞透了。”晉惠帝磕磕絆絆的嚐試著表達自己的內心,他很生氣,很憤怒,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茫然無措,“他也該受到報應。”

“對!”羊皇後的聲音鏗鏘有力。

廣陵王錯了沒錯,但卻不代表著殺了廣陵王的人就沒錯了。羊皇後很高興廣陵王死了,卻也還是覺得應該替廣陵王報仇。

晉惠帝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種舒暢感。他不明白那叫發泄,但他會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

衛玠與嵇紹徹底走出去之後,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個皇後真的挺好的。

衛玠和嵇紹在丹墀前分道揚鑣,嵇紹要去幫衛老爺子,而衛玠要去見另外一個在這次事件裏失去了親朋的陽平公主。

陽平公主可比懵懂的晉惠帝難安慰多了。

是的,哪怕陽平公主很帥氣的、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的駙馬,但衛玠卻覺得她當時的內心並不比任何人好受。

無論是駙馬的背叛,但是她不得不殺了駙馬,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陽平公主被衛玠找到時,正在禦花園內的一處草地上,衣服沒換,劍沒擦,就那麼幕天席地的吞雲吐霧著。她落寞的坐在夜空下,連露水沾濕了她華貴的天蠶絲禮服也全不在意。她抬頭看著天空,雙眼失神,不知道是在追憶往昔,還隻是單純的放空大腦。

見衛玠來了,陽平公主就自發的說了起來,不管衛玠想不想聽,又或者聽不聽的懂。

“我第一次見他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所以想著,最後送他走的時候,就也穿這身吧,有始有終嘛。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身禮服,太零碎,太麻煩,想裹角黍(粽子)似的,一層又一層,行動不便不說,還不能敞開了肚子吃很多東西。昂貴的裝飾太多,玉石、金線,這些穿在身上的感覺可一點都不舒服。

“來之前他還以為我穿錯了,體貼的提醒我要不要換一身方便的男裝,他不介意我穿成個男人的樣子。也願意等我換一身。

“我也體貼的問他,要不要加件外套,晚上的天氣太涼了。”

衛玠幾乎可以腦補那樣的畫麵了,兩人在一堆美人的環繞下,就像是一堆真正的好哥們那樣互相關心,互相愛護。

可惜,這樣的畫風卻沒能維持多久,在晚上就變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關係挺詭異的?”陽平公主冷不丁的開口問衛玠。

衛玠照實點了點頭:“我以為你們是好哥們。”但是,沒有哪家好哥們會突然反手就捅對方一刀,也沒有哪家好哥們會一邊關心對方,一邊等著毒死對方的哥哥。可是聽陽平公主這麼說,她和她的駙馬之間又似乎真的有過純粹的友誼。衛玠就有些糊塗了。

“嗤,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有過友誼,卻並不純粹。

“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就確立了要結婚的意向,是的,我的駙馬是我自己選的,我選了他,他也選了我。那個時候賈南風那個賤人還在位,我不得不避開她的鋒芒,未免她把我像是賞賜一樣賞給她的家人。而我的駙馬當時也因為一些家族原因而地位尷尬,他想守住屬於他的繼承權,就需要一個能夠抬高他身價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