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龍說:“你到處尋花問柳,給我惹事生非。你還給我長足了麵子,一派胡言。”
這時郎秀梅從廚房裏跑出來說:“二位冤家,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嘛,見麵就大吵大鬧,我看你們根本不是父子,就是前世冤家。”
胡小龍聽媽媽的話,從沙發上跳起來說:“老媽,你說得對極了,我和領導就是前世冤家,你們看一看,龍長市局級以上的領導,誰家的孩子不是在政府機關上班,可是偏偏市長的兒子跑到山上去看水庫,就是你大市長思想覺悟高,把兒子弄到一個破水庫上去看水庫,害得我在朋友同學麵前都抬不起頭。”
郎秀梅說:“小龍,不是為了讓你避一避風頭,再調回城裏來嘛。”小龍說:“什麼風頭,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是要坐牢啊,還是要殺頭啊。不就是花了電業局幾十萬塊錢嘛,有什麼大不了。那些貪官到澳門去賭博,一晚上就輸幾百萬,人家不是還是好好的當大官嘛,就我這點破事,算什麼屁事。”
胡振龍說:“你擅自攜帶幾十萬公款,下落不明,按照國家法律,理應受到法律的懲處。你回來後不但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悔過自新,出爾反爾,自我墮落,不思悔改。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胡小龍說:“走就走,誰怕誰呀。”說完撥腿就跑。
胡小龍走後,郎秀梅哭著說:“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回家,你讓他出去,他還不知又惹出什麼事來。啊呀,這日子沒法過了。”
胡振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感覺血一個勁地往頭上湧,眼睛開始有點模糊,他拿起茶幾上的降壓藥吃了兩片,拿著一支中華煙,很很地吸了一口。
郎秀梅哭著說:“小龍墮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小時候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記得有一次,我們兩個都去上班,保姆回老家還沒有回來,家裏隻有小龍一個人,那年他才兩歲多一點,他一個人在家不哭不鬧,中午我下班回來,看到他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小人書,他還說了一句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話:“媽媽上班辛苦啦。”
胡振龍說:“小龍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確實也不全怪他一個人,他小時候正是因為長得可愛聽話,我們才放鬆了對他的教育,把他捧在手心裏,用心何護,百依百順,聽之任之。唉!子不教,父之過嘛。可是眼下這個事該怎麼辦,那個女孩子,看來是真得懷孕了,人家父母找到我市政府辦公室去了,非得鬧著和小龍結婚,眼下得想個辦法,把這件事擺平。”
郎秀梅說:“這件事可以讓小龍的舅舅發偉去做,他沒有擺不平的事。”胡振龍說:“你就別提你那個弟弟啦,上個月隆隆礦業那次礦難,就是他惹得禍,他買來三台舊水泵,偷梁換柱,以次充好,結果造成了三人死亡的重大事故,如果是這件事被查出來,他就得去坐牢。”
郎秀梅說:“那麼,小龍這件事誰來辦才合適?”楊業功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嫋嫋,思緒蕩蕩,他一下子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