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閑話
公孫公孫沫有些鬱悶，按理來說，冷素月不會就這麼放下自己跟沈聽風啊。
聽了那天冷素月和劉知君的對話，她一點也不懷疑，這兩個人真的恨極了她，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一派胡言就鬆開這個小辮子？
但是……一連三天，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倒是最近，因為公孫沫馬上就要離開家了，琴女來墨雨軒的次數，比以前更加頻繁了。
每一次來，還都會交代公孫沫幾句。
聽說琴女還親自動手，縫製了幾件既好看又能行動輕便的衣服，她知道公孫沫不喜歡太過張揚的亮色，就專挑一些素色布料入手。
這當然讓公孫沫覺得心暖不已，直到琴女這一次帶來了一件黑色的夜行服。
“娘親……我穿這樣的衣服幹什麼？”
琴女：“你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衣裳嗎？不過我看你穿的那些布料都不是太好，這匹黑布不錯，所以就讓下人縫製了一件。”
公孫沫：“……”
好尷尬啊。
“沫兒，娘親知道你注定不是普通的女兒家，娘親為此感到驕傲……但是娘親，卻又好希望你隻是個普通人。”琴女雙目含笑，但是卻隱隱覆蓋上了一層水霧：“聽說虛無空間裏的時間流逝得很快，那裏的一天，是外麵的一個月。”
“所以啊，娘親這次，怕是要有幾年都見不到你了。”
公孫沫沒注意到琴女眼底的失落，隻是笑了笑：“娘親，反正我都是要去的，不是嗎？”
“我隻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自己，別累著了自己。”琴女看著她，眼中原本凝結起來的水霧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而又認真。
公孫沫明白，點點頭。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天就是他們幾個人約好一起前往北邊荒漠的日子了，公孫沫帶著的東西不多。
就帶了一些銀兩和幾件替換的衣服，還有一柄短刀，她也說不上來，總之很喜歡使用短刀。
來送公孫沫的人也不少，不光有著公孫府的幾個人，還有幾個貴族的小姐，這些人，公孫沫談不上熟識，最多也就是知道名字罷了。
但是公孫起沒有來，他被秦王派到戰場去了。
雖說現在還沒有開戰，但是距離那天不會有多遠。
所以秦王早早的讓公孫起前往戰場，先去熟悉一下地形，也免得對麵突襲，而自己這邊防線太弱。
公孫起，一直都在戰線的最前端。
其實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公孫沫還冷笑了幾聲：“同樣都是將軍，冷凝月就不去帶兵，怎麼？這女將軍是個擺設？”
“……”
隻是如此，琴女就是一個人呆在公孫府了，這次，公孫沫沒有幾年下來，定然回不到這裏，而公孫起的征戰，沒有五六年下來是不可能的。
“沫兒，銀兩帶夠了吧？”琴女已經不知道問了第幾遍了。
公孫沫強笑著：“都帶夠了，娘親，我與他們約好了在中午，現在時候也快到了，我……就走了啊。”
琴女愣愣的點頭，目送公孫沫離開公孫府。
公孫沫雖然平常鬧騰了一點，但是還從來沒去過北荒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這一去，就注定是幾年。
她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公孫府外，公孫沫拿著手中的一大袋行李，略帶詫異的看著前麵的兩個人。
“你們……你這是？”
北挽麵無表情：“小姐，我雖不能陪你到虛無空間，但是陪你到北邊的荒漠還是可以的。”
“……嗯，你在外麵等我出來。”她笑了笑，這樣也好，北挽有著不弱的實力，依舊留在公孫府，難免遭人非議。
繼而轉過身對晴兒說：“晴兒，別到時候我出來了，你跟了別的主子了。”
“怎麼會呢……小姐，晴兒這輩子就跟著你這一個主子。”晴兒睜大的眼睛有著水霧升騰：“隻是小姐，我能和北挽一起去荒漠那邊嗎？”
公孫沫：“晴兒，我讓你留在這裏，是為了讓你管好這些其他的丫鬟。”
她的意思很明顯，從今往後，公孫府所有的丫鬟都歸晴兒來管理。
晴兒一愣，看著公孫沫轉了個身。
“別以為我不在這邊了，就可以對我的丫鬟為所欲為。”她眼眸微微眯起，掃過公孫府的一些門客，這些人之中不免有幾個對她頗有微詞的。
被她冷冷的視線掃過的一些下人連忙跪了下來，低著頭，話都不敢說一句。
看到這樣的表現，公孫沫清冷的麵色才微微緩和。
“北挽。”她把手中的行李給了北挽，“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