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劍客出山(1 / 3)

《前言》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這是發生在本世紀初,也就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記載的事情絕對是南天白芸的親身經曆和真情實感!

該部小說裏的男主人公南天先生,近代中國大陸的一個普通男人,出生的時候恰逢國家遭受自然災害,然後是動亂、倒台、經濟改革等。在人們的生活環境和生活方式發生巨變的二十一世紀來臨的時候,他丟掉了所謂的鐵飯碗,不幸失業了。他經曆了萬分的痛苦和深深的絕望,他苦苦地在深海中掙紮,先是打工,然後自己創業經商,後來成為一個跨國公司的CEO。

而女主人公白芸和南天的邂逅,更是離奇曲折。她不但從小父母雙亡,又年青喪偶。她悲慘的遭遇,坎坷的人生經曆,深深地影響著她的生活態度和性格趣向。我們從中可以看到一個堅強的女人是如何麵對現實的,如何去抗爭的。她和南天之間鑽石般的愛情,更是因為源於一種特殊的環境,加上經受了種種磨難和考驗而形成的。

他們的經曆,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獻給正在打工、經商的朋友們,故事中的辛酸淚,或許隻有他們才會有共鳴,如同身受吧!

離開學校出來創業,或者打工經商,就如同到大海裏去遊泳,隻要你的能力或者說遊泳技巧差些,就可能會淹死在大海裏。我不是想聳人聽聞,也不想誇誇其談,在您看完下海記後自然就會明白和理解的。

我想說的是:你學不會遊泳,是因為你膽怯,或者是因為你沒有這個條件,也可能是你沒有這個天賦吧?不管什麼理由,你都可以為自己辯解。但是,請記住,如果你還未學會遊泳,那麼你是無法享受在海上暢遊的那種愉悅、舒暢和幸福的,至少也證明你和水無緣。

主要人物

南天

白芸

白薇:白芸妹妹

美子:南天妻

南強毅:南天兒子

崔蔭福:白馬貿易公司老板

崔蔭德:老板弟

白帆:南天的中學同班

常老板:白帆的丈夫,大鷹翔公司總經理

許東:南天公務員時的同事

老八(司馬彥):白芸丈夫

小芹(司馬芹):白芸女兒

老二:司馬彥的二哥

李霞:白馬貿易公司倉庫管理人員

白雪:南天的農友

曾玫:白馬貿易公司會計人員

洪發:永發粘膠廠廠長

蘭花:輝煌房地產公司營銷總監

第一章 劍俠下海

2010-1-1

世上有什麼比內心在抽泣、在流血更令人痛苦呢?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下,我一個願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劍俠,落得如此下場,心情格外憂鬱,失望和迷惘籠罩著我孤獨的心,不論什麼都激不起美好希望的波瀾。我漫不經心、失魂落魄般地來到珠江邊,我聽不進親朋好友的安慰、悅耳的歌聲聽來刺耳、精彩的電視節目隻不過是對我人生的諷刺,斜陽映照著我孤獨的身影,它緩慢地移動,慢慢消逝在夜幕下。

夜幕籠罩下的珠江,我的心更加沉重。白天的時候,我抬不起頭來麵對那猙獰刺眼的陽光,那些飄忽不定的白雲,像幽靈般在翻著白眼、在伺機翻天覆地、挾著暴風雨撲向我這麼一個孤魂,把你淹沒在驚濤駭浪中才叫痛快!

我,堂堂正正一個男子漢,新年伊始,應該有新的希望才是,何以這麼悲觀!是啊,我看不到南國花城麗日藍天下朵朵多姿多彩的雲兒,卻害怕太陽下山後的黑暗。

因為在黑暗中,我會更加孤獨、寂寞和悲傷。珠江兩岸華燈爭豔,路上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人從身邊經過,一蹶不振的我卻是感到有一塊無形的石頭壓在心底,而且越來越重,我差點窒息了。

不,我要活下去,決不能這樣沉淪下去呀!這麼多年都能走過來了,我可不是不孝之子,生我養我的父母看到我這窩囊樣該是多麼傷心啊!我要是往黑暗再走近一步,我的家庭就會毀滅在我手裏,更對不起疼我愛我的朋友們!

一道閃電劃空而過, 跟著刮來一陣寒風,冷雨灑了下來。我忍不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望望四周,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海珠橋北麵鍾樓上的指針告訴我已是淩晨兩點了。我不感到餓,但我這時候是不堪一擊的!

我掏出手機,才發現一直沒有開機。開機後,不斷收到親人們的短信,使我從惡夢中驚醒過來,於是我坐上回家的夜班車。

農曆二月十七 庚辰年 2000年元月3日 周一

“去區勞動局辦失業證吧!” 人事部的張科長說,這類話我不知聽過多少次了,但今天是那麼刺耳,刺疼了我本來就很脆弱的神經。但現實就擺在麵前,是畏縮不前,一蹶不振,還是正視人生,勇敢麵對!經過暴風雨的衝刷,才會感受到雨過天晴的清新。大自然是這樣,人生何嚐不是如此。張科長安慰我: “有兩年的失業救濟金拿,IT人才,怕什麼?”。

我簽了字,拿起介紹信,默默地離開工作了十幾年的市經貿局。往日的笑容沒有了,我無精打采地往家走。

妻子早已失業多年,兒子才讀小學六年級。家庭的經濟來源主要靠我一個人支撐,但現在,我得趕緊找份工幹才行。

窗外萬籟無聲,妻兒都睡了。牆上掛鍾指向十二點,似乎在提醒我,該睡覺了!天上沒有星光,漆黑一片,珠江兩岸的燈也不亮了,在我眼前是黑暗一團。我感到黑暗的可怕、黑暗的無情、黑暗的難捱。

我這時不敢往下想,因為我希望快點天亮,讓初升的太陽給我溫暖、信心和希望。

農曆二月十八 庚辰年 2000年1月4日 雨,寒冷

這天早上,我在睡夢中給妻美子叫醒:“你的失業保險我給你去辦,我大哥那裏說可以安排一份工作,好像是倉庫管理工吧,每月六百元,不要挑肥揀瘦了,有活幹就不錯了,快去吧!”她兩眼紅紅地說。

大舅的貿易公司在郊區的一個裝飾城裏,主要經營五金裝飾塗料等,日常運作是大舅母負責,妻叫我去找她。

我忽忽忙忙喝了點稀飯,吃了個饅頭,開著我的摩托車去見工。

往日在機關上班的地方是在廣州天河北,是繁華熱鬧的市中心。今天,一個新的工作單位,新的同事,新的感覺,徹頭徹尾地改朝換代了!不是嗎?還未到裝飾城,我已給郊區增槎路上的情景震驚了:並不寬敞的路上,大大小小的汽車、摩托車、自行車在緩慢爬行,轟隆的發動機聲震耳欲聾,刺鼻的汽油煙味彌漫在空氣中,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一路上,刺骨的寒風和雨水撲麵而來,我抓著方向盤的雙手冷得不聽使喚,膝蓋以下的皮鞋、襪子和褲腳都濕透了,雨水打在眼睛上,視線受到影響,我不由得盡量靠右邊走,但這時候後麵一輛大貨車疾駛而來,濺起的泥水撲過來,從破爛的雨衣漏洞處滲進來,我的毛衣和內衣都濕了,我邊打哆嗦邊往前開,想不到第一天報到就這麼狼狽。

書房的門給推開了,妻子端了一碗感冒茶進來,嘴裏嘮叨著:“都燒成這樣子,還寫啥?”,她眼裏含著淚水,“沒事,出出汗就好的。”我趕緊把藥喝了下去,我覺得渾身肌肉酸痛,咽喉也痛極了,我沒把今天的遭遇告訴妻,我一個男人大丈夫,辛苦點怕啥!

妻兒都睡了,我還在想今天的事。

2000年元月15日 陰天 寒冷

下海打工有十幾天了,不但累,而且還要忍受老板娘的責罵,她是老板的人,那敢頂撞。在人屋簷下,焉能不低頭!既然你是受雇傭者,就要聽天由命!

我的腰在隱隱作痛,難聞的跌打油味彌漫在陰冷的房子裏,我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冷,是因為我感到無奈、屈辱和命苦。每天十幾噸的貨物搬進搬出,腰不痛才怪呢,她的尖酸刻薄我總算領教到了,不是說你動作慢,就是罵貨物堆放的不好,還經常要加班到很晚。

有什麼比遭受精神上的折磨更令人痛苦、令人頹廢和絕望,肉體的受傷是較容易愈合的,而心靈的創傷卻是長久難消的。

我不敢告訴妻子,為了這個家,我要學會忍,“捱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晚上吃飯時,妻美子說:“家裏入不敷出,我還是找個工幹幹,兒子讀中學時更要花錢。大舅那裏還要人不?”,“現在生意難做啊!不會要人了。”我不想她去,要讓她看到我在那裏的工作環境,準不給我去幹,那我又去那裏找工作呢?

我現在真是有苦難言啊!我的腰病是下鄉時扭傷的,現在又複發了。今天早上醒來時感覺腰疼痛的轉不過身來,但我不敢聲,我不想妻兒為我擔心,她隻知道我在她舅公司負責用摩托車送貨而已。

2000年1月19日

家的四周寂靜無聲。手中的筆隨著我的思緒上下左右運動。它有時踢踢腿,有時彎彎腰,偶爾也點點頭。這時候它是我最可愛的愛人,它喜歡夜深人靜的時候來陪伴我。我因此不能早睡,最近它在淩晨就來煩我,要我陪它到天亮,它似乎想取代我的愛人,甚至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