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3)

話說菩提子流蕭到底是誰呢?

太子殿下經常捧著看的上古卷軸上有記載,流蕭乃是這天地間靈氣所生的第一個不用修就成了仙的人。

當戰神湘宓神君還在征天下的時候,流蕭就已經踏著步步清波走遍了這三界的每一個角落。當天帝還在思考要不要娶天後的時候,流蕭已經參透了這世間所有的恩恩怨怨,將要坐化成佛了。同湘宓神君一樣,他是個傳奇,沒有很高超的術法修為,卻是唯一一個參透佛法的神。

照理說,這樣牛逼到令人發指的流蕭神君,那應該早早的參透佛法去鳧清境陪著神聖的佛主了,但壞就壞在流蕭神君他選了個菩提樹下坐化,按理說,這也沒錯呀,菩提樹是個最能令人想起佛的地方了。但壞就壞在那幾萬年不曾結果的菩提樹在那一刻開出了灼灼的花,並又馬上凋謝結了果。照理說,這也沒錯呀,這更能體現我們偉大不凡的流蕭神君的神奇之處。但,那結了果的菩提樹,在流蕭神君坐化的前一刻,咚!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這一變故,生生壞了流蕭神君的好事。他覺得這世間談的就是一個緣字,這樹早不開花晚不開花偏偏這個時候開花,這是緣,這樹早不結果晚不結果偏偏現在結果,嗯,這也是緣。這菩提子早不落晚不落偏偏這個時候落,那就是天大的緣分呐。

作為修佛法已經到了走火入魔地步的流蕭神君,那一刻,頓悟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決定一切隨緣,佛主想什麼時候讓他修成佛一定也會水到渠成隨緣而來的,他不必強求。於是當及仰天大笑三聲,連胡子都沒刮就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去尋緣去了。

可能連流蕭神君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活那麼長,滄海變成桑田,又從桑田變成滄海,他還沒有尋到那個緣。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昔日征戰的小娃娃天帝,兒子都這麼大了。

他覺得時間果然是把殺豬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染的都是歲月的殘忍啊。前一秒他還拍著天帝的頭說,你要好好治理這方天地啊,切不可讓我失望啊。下一秒,他兒子就頂著張俊美的臉喊他流蕭神君了。流蕭神君陡然生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悲涼。

可是聽了這個事情的本上神更加悲涼,這世間真是無奇不有啊,活生生的傳奇被本上神遇見了,而本上神居然一點都不知曉,這一萬年真的是白長了。

於是本上神提著千杯醉,摸著被流蕭神君打了個紅杠杠的大腿誠心誠意的去給我的現任師父道歉去了。當日卻隻覺得參佛法這事兒本上神的確沒有什麼經驗,但有這麼個師父說出去,多長本上神和青丘的麵子?也就安然接受了。

當時本上神還是很疑惑的,這麼神奇這麼厲害這麼牛逼的流蕭神君,怎麼會被我老爹請來呢?我老爹連眼都沒抬,說看中了青丘良好的地理環境和我娘雙能釀千杯醉的巧手。又覺得這樣隨便住在人家的地方不大好意思,也沒有理由理直氣壯的找我娘討要千杯醉,聽說還有個不才在下本上神頗讓我爹費心,就勉強收我做徒弟了。

流蕭神君都發話了,還有什麼討價還價的呢,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絲毫沒考慮本上神是不是樂意做那個幫他倒酒打雜還兼帶聽流蕭神君嘮叨的“徒弟”。

但同流蕭師父相處的日日夜夜,猛然發現,這麼神奇又高高在上的傳奇流蕭神君,他丫的根本不是我眼裏的那個流蕭神君。

我站在樹下看著搬家的螞蟻思考人生的時候,他一腳踩死,外帶一個鄙視的眼神:“庸庸碌碌,不成體統。”

我:“……”

我默默把他髒衣服打包帶到河邊洗完,沾沾自喜,總該誇我一句勤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