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佛是解脫
無怒則無敵
誰願意發怒?可是事到臨頭,誰又能忍得住呢?有了佛心就不一樣,你思考問題就有了一個全新的支點。它不會讓你深陷進去,它讓你解脫。
在中國武術界中有句俗話:“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因此,古代的劍客俠士大多既練武又內修。一流的劍術通常來源於心性的修煉,心性越高其劍術也越超常。但是因為心性的修煉要難於劍術的修煉,所以心術不正或心態不穩之人不但不能修出超常的武藝,還可能會由於情緒難以自控,而導致精神錯亂,根本談不上在對決中取勝。
歐瑪爾是英國曆史上惟一留名至今的劍手。他曾與一個與他勢均力敵的敵手比武,鬥了三十年仍然不分勝負。在一次決鬥中,敵手突然從馬上摔了下來,歐瑪爾趁勢持劍跳到他身上,一秒鍾就可以將敵手殺死。但是敵手這時做了一件事:向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歐瑪爾頓時停手了,他對敵手說:“你起來吧,我們明天再打。”那個敵手死裏逃生,也怔住了,但是卻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歐瑪爾說:“三十年來我一直在修煉自己,讓自己不帶一點兒怒氣作戰,所以我才能保持長勝不敗。但是你剛才吐我唾沫的瞬間我的心中已經動了怒氣,這時如果殺死你,我就再也找不到勝利的感覺了。所以我希望調整心態之後我們明天重新開始。”然而,這場爭鬥永遠也不會重新開始了,因為那個敵手從此變成了他的學生,他自己則在徹底消除了心中的怒氣之後,劍術更加出神入化,純正祥和的心態使他每戰必勝,所向無敵。
其實,做人的道理又何嚐不是如此呢?當一個人怒氣衝天的時候,暴躁的發泄或瘋狂就會使他喪失理智,從而抑製住他的智慧與能力,事情的結果必將向不利於他的方向發展。隻有以純正祥和的心態做事時,才能使自己的智慧充分發揮,達到最佳的效果。由此可見,大發雷霆隻不過是無能的表現,一個人如果能通過修煉,徹底消除心中的怒氣,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評:人發脾氣,多是由於別人侵犯了“我的”利益,損害了“我的”尊嚴。那種時候,你保證沒有想過,別人的“我的”利益有沒有受到損害。隻許你損害別人,不許別人損害你,有這個道理嗎?
沃爾曼試金石
當你忍無可忍的時候,事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除了爆發以外,你真的就沒有別的選擇?
那是年的夏天,我在一家度假旅館打工,做夜班服務台值班員,兼在馬廄協助看管馬匹。旅館老板是瑞士人,他對待員工的做法是歐洲式的。我和他合不來,覺得他是一個法西斯主義者,隻想雇用安分守己的農民。我當時歲,大學剛畢業,心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有一個星期,員工每天晚餐都是同樣的東西:兩根維也納香腸、一堆泡菜和不新鮮的麵包卷。我們受侮辱之餘,還得破財,因為夥食費要從薪水中扣除。我異常憤慨。
整個星期都很難過。到了星期五晚上點左右,我在服務台當班。當走進廚房時,我看到一張便條,是寫給廚師的,告訴他員工還要多吃兩天小香腸及泡菜。
我勃然大怒。因為當時沒有其他更佳的聽眾,我就把所有不滿一股腦兒向剛來上班的夜班查賬員薛格門·沃爾曼宣泄。我說我忍無可忍了,要去拿一碟小香腸及泡菜,吵醒老板,用那碟東西擲他。什麼人也沒權力要我整個星期吃小香腸和泡菜,而且還要我付賬。老天,我非常討厭吃小香腸和泡菜,要我再吃一天都難受。整家旅館都糟透了,我要卷鋪蓋不幹,然後去蒙坦那。我這樣痛罵了分鍾,還不時拍打桌子,踢椅子,不停地咒罵。
當我大吵大鬧時,沃爾曼一直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用憂鬱的眼神望著我。他曾在奧斯威辛納粹德國集中營關過年,最後死裏逃生。他是一名德國猶太人,身材瘦小,經常咳嗽。他喜歡上夜班,因為他孤身一人,既可沉思默想,又可以享受安靜,更可以隨時走進廚房吃點東西——維也納小香腸和泡菜對他來說是美味佳肴。
“聽著,弗爾欽,聽我說,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裏嗎?不是小香腸和泡菜,不是老板,也不是這份工作。”
“那麼到底我的問題在哪裏?”
“弗爾欽,你以為自己無所不知,但你不曉得不便和困難的分別。若你弄折了頸骨,或者食不果腹,或者你的房子起火,那麼你的確有困難。其他的都隻是不便。生命就是不便,生命中充滿種種坎坷。”
“學習把不便和困難分開,你就會活得長久些,而且不會太惹得像我這樣的人煩惱。晚安。”
他揮手叫我去睡覺,那手勢既像打發我,又像祝福我。
有生以來很少有人這樣給我當頭一棒。那天深夜,沃爾曼使我茅塞頓開。
此後年來,我每逢挫折,被逼得無路可退,快要憤怒得做出蠢事時,我腦海中就會浮現一張憂傷的麵孔,問我:“弗爾欽,這是困難還隻是不便?”
我把這句話叫做沃爾曼試金石。
評:那個人在最殘酷的人間地獄呆過,卻洞察了生命的真相——人到什麼時候,能夠沒有矛盾、沒有坎坷?你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從矛盾中真正解脫,因為,你選擇了一顆充滿矛盾的心呀。
那清晰的蟋蟀聲
人總是把心思集中在一個目標上,就這樣成了目標的奴隸,再也無心去領略生命中的萬千風景。
有一位長年住在山裏的印第安人,因為特殊的機緣,接受一位住在紐約的友人邀請,到紐約做客。
當紐約友人引領著印地安人出了機場正要穿越馬路時,印地安人對著紐約友人說:“你聽到蟋蟀聲了嗎?”
紐約友人笑著說:“您大概坐飛機坐太久了,這機場的引道連到高速公路上,怎麼可能有蟋蟀呢?”
又走了兩步路,印地安朋友又說:“真的有蟋蟀!我清楚地聽到了它們的聲音。”
紐約友人笑得更大聲了:“您瞧!那兒正在施工打洞,機械的噪音那麼大,怎麼會聽得到蟋蟀聲呢?”
印地安人二話不說,走到斑馬線旁安全島的草地上,翻開了一段枯倒的樹幹,招呼紐約友人前來觀看那兩隻正高歌的蟋蟀!
隻見紐約友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直呼不可能:“你的聽力真是太好了,能在那麼吵的環境下還聽得到蟋蟀叫聲!”
印地安朋友說:“你也可以啊!每個人都可以的!我可以向你借你口袋裏的零錢來做個實驗嗎?”
“可以!可以!我口袋裏大大小小的銅板有十幾元,您全拿去用!”
紐約友人很快地把錢掏出來交給印地安友人。
“仔細看,尤其是那些原本眼睛沒朝我們這兒看的人!”說完話的印地安友人,把銅板拋到柏油路上。突然,有好多人轉過頭來看,甚至有人開始彎下腰來撿錢。
“您瞧,大家的聽力都差不多,不一樣的地方是,你們紐約人專注的是錢,我專注的是自然與生命。所以聽到與聽不到,全然在於有沒有專注地傾聽。”
評:自然中的一切,都有自己生命的意義、尊嚴與榮光,你為什麼不可以?
靈魂的步調
每天早上醒來,你都要麵對繁忙的一天。然而,你究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有一位考古學家,千裏迢迢來到南美的叢林中,找尋古印加帝國文明的遺跡。
他雇用了一些當地的土著人作為向導及挑夫,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叢林的深處進發。
那些土著人的腳力確實過人,盡管他們背負笨重的行李和器材,仍是健步如飛。在整個隊伍的行進過程中,總是考古學家先喊著需要休息,所有的土著人才隻好停下來等候他。
考古學家雖然體力跟不上,但也希望能夠早一點到達目的地,一償平生宿願,好好地研究一番古印加帝國文明的奧秘。
到了第四天,考古學家一早醒來,便立即催促著打點行李,準備上路。不料翻譯卻說,土著人拒絕行動,令考古學家惱怒不已。
經過詳細的溝通,考古學家終於了解,這裏的土著人自古以來,便流傳著一項神秘的習俗——在趕路時,皆會竭盡所能地拚命向前衝,但每走上三天,便需要休息一天。
考古學家對這項習俗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通過翻譯詢問向導,為什麼在他們的部族中,會留下這麼耐人尋味的休息方式。向導很莊嚴地回答考古學家的問題,說道:“那是為了讓我們的靈魂,能夠追得上我們趕了三天路的疲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