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桐暖暖一臉無害,“我怎麼會知道,這麼重大的事,自然得家主您來定奪。”好吧,她有點鑽牛角尖。桐博遠既然那麼厭惡手腳不幹淨的人。
剛剛又對自己發了那麼大脾氣,口口聲聲,都巴不得沒有生過本尊這個女兒。
那…要是現在情勢扭轉,她倒想看看,桐博遠會如何處置。
“暖暖。”語重心長,阮毓馨一副慈母模樣,“你這孩子,當真太過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桐家的規矩,要是偷了人家的東西,定然是會被你爹親自斬手的。你說你。”充滿複雜,滿臉的無可奈何,“哪會有銀兩買那些…”
她活到現在的歲數,由於跟了桐博遠,見過的好東西自然不少。地上的衣服,好還是壞,她一眼就能瞧出。
哼,就憑桐暖暖,即便…眼神,微微閃過異色,繼而,譏誚牽唇。不論如何,桐暖暖都不會有那麼大手筆。
“人哪有不犯錯的。再說,你年齡還小。”越說,語氣越輕。仿若的確是一個慈愛的長輩,在疼惜的教導著不懂事的娃娃,“做了不該做的,也情有可原。好了,就和你爹道個歉,認個錯吧。”
桐家的家規,又豈是說改就會改。這一回,皇後娘娘也不在。嗬,桐暖暖那雙手,算是廢定了。
胡亂在臉上抹了抹,擦掉淚痕。桐暖暖沒有理會情深意重的阮毓馨,又是開口道,“家主,您說吧。”
不知道,桐博遠會怎麼做呢。
“哼。”連多她一眼,仿若都會令桐博遠人受不了。看向一旁,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濃濃不屑,“若是你做的,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
話音一落,後頭,便再沒有桐博遠的聲音。
屋子裏,一霎,彌漫開詭異安靜。
…哎,她也真是犯起糊塗了,既然能趁著本尊臥病在床的時候,將本屬於本尊的親事換給了別人……
其他,桐博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淺淺一笑,脆恬的聲音,安然開口,“家主,如果事情不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心,不自覺泛起涼意…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明明有親人就在身邊,但她依舊無比孤獨…好像,她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不會有任何人,給予她半暖溫暖……
“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不然,你還想怎麼樣?”口吻嚴厲,吼著桐暖暖的音調,仿若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
“家主,如果事情與我無關。那…”杏眸一動,陡然,定定看向春桃,“春桃歸我。”
少女的嗓音,綿綿脆脆,若不是見到人,隻聽聲音,搞不好還會以為講話的,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娃娃。話一說完,卻是讓所有人微微一愣,不懂她打的什麼主意。
倘若她是清白的,自然是好事一樁。可事情的真相如何,總歸是要弄清楚的。這…再怎麼,都同春桃沒有關係吧。
莫非……
不約而同,眾人腦中都生出一個猜測來:難道,那些衣服確實與桐暖暖無關?而是春桃拿了,再…栽贓嫁禍?
“咯噔”心跳,忽的漏了一拍,臉一垮,桐書瑤不容商量的道,“不行——就算與你無關,春桃也不能給你!”賤丫頭,怎麼突然動起了春桃的歪念頭?!她想幹什麼?!
心思百轉,一時,桐書瑤竟有種說不出的心慌感。
“小姐——”捉桐書瑤的手,春桃不敢多說其他。要是自己落到了桐暖暖手裏…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現在桐暖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能夠任由別人欺負,都不會還擊的小廢物了。
該死的…!驀然懊惱,自己怎麼那麼蠢!!怎麼就答應了小姐的所說?!萬一、萬一…桐暖暖當真能夠證明,衣服都是她自己的,那要怎麼辦?!
“不行。”張口,桐博遠沉聲道,“春桃是你妹妹的貼身丫鬟,從小就跟在瑤兒身邊。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過去伺候你。你要是缺奴才,另外挑選便是。”他這個女兒,從來都膽小怯懦,連說句話,都會結結巴巴的草包。怎麼…眯瞳,深深看她,麵前的少女,他會覺得如此陌生…
仿若……像是變個人似的。
自己這特麼算什麼主子?!忍不住,桐暖暖都要爆粗口了!!自己好歹也頂著一個桐家二小姐的頭銜,居然連要一個丫鬟的權利都沒有!
這、這特麼也太憋屈了!!
不禁動氣,餘光,不經意瞥到了桐書瑤。那邊,身姿如同柳條般的女子,正衝自己笑得好不得意。
嘁,拽是吧?彎彎嘴角,桐書瑤身後,她帶過來的下人,足足有10個之多…當下,便有了打算。以為會氣到她,把她逼到無計可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