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頭,桐暖暖竟然做出偷東西這樣的事來,已經夠讓他氣憤。桐書瑤還突然胡攪蠻纏起來,陡然,桐博遠的心情更為糟糕,“碰——!!!”重重拍桌,怒哮道,“好了——都別鬧了!!”
“家主息怒——!”眾人一驚,遂趕緊埋了頭下去。
“爹——”長長的喚,桐書瑤不服氣得很。抬腳,便在原地狠狠踩了幾下。
“家主…”怯怯啟唇,春桃清楚,這種情況,要是自己不吭聲。待會兒回去,桐書瑤絕對饒不了自己,“方才是暖暖小姐自己說的,奴婢講得沒錯。那不就是…”有凜冽的視線,自旁邊掃來。她知道是那個叫小三的男人在看著自己,濃濃壓迫,讓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但眼瞎的情況,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暖暖小姐派人,偷了小姐的東西麼…”
聲音,越說越輕,末了,都和蚊子叫沒有分別。
春桃話一說完,繼而,所有人紛紛朝桐暖暖看了過去。
抽噎不斷,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張清秀的小臉,早已布滿淚痕,“我、我…沒說我命人拿了書瑤妹妹的東西…”
“你剛剛明明就說了!”伸指,對向桐暖暖,桐書瑤一口咬定,“怎麼?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現在又想反悔了?!”不要臉的臭丫頭,這些衣服,雖然不是自己的。可…就憑她桐暖暖,又哪來的銀兩,買得起這些?!所以,地上的衣物,一定都是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會據為己有!!
“我、我…”一震,害怕的表情又比剛才嚴重了些。
濃眉,死死擰著。視線,布滿警告,灼灼盯著桐書瑤,“書瑤小姐,您打算屈打成招嗎?主子的膽子向來很小,您就不能好好同她說話?”上躥下跳,簡直就是一隻猴子。
桐博遠怎麼會教出這麼粗野的女兒?!
“瑤兒。”這麼多人在場,桐書瑤又吼又叫,桐博遠自然有點掛不住麵子,“好好跟你姐姐說話。”
“哼!”環手在胸,一個下作的臭丫頭,她才不會跟她心平氣和的講話。
怯怯,桐暖暖搖了搖腦袋,“我、我的意思是…那些衣服,的確我讓他。”可憐兮兮的指著小三,仿若連動作弧度都不敢太大,“去找來的。”拽拽自己身上穿的,癟了唇,使勁壓製著嚎啕的衝.動,“我的衣服…都是這樣……太大了…”寬大的袍子,包裹住她小小的身軀。縱然不細看,也能知道,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恐怕比她應該穿的尺碼大了不止兩倍。
何況……布料還粗糲得很,穿在身上,必定非常難受。
想來…那草包再不濟,好歹也是桐家的二小姐,卻…過得還沒他們奴才好,確實…也挺可憐。
“找來的?”尖了嗓子,春桃適時插話,“那不就是…”曖昧不清,故意將話說得模糊。
桐暖暖在桐家的地位如何,沒人不知道。地上那些衣服,無論誰看了,都能瞧出價錢不菲,憑她,又哪來的銀兩,能買得起?
“小三…”抓緊了小三的袖子,桐暖暖委屈得都不曉得該說什麼。
“哼,我找的就是我偷的,原來…”吊兒郎當,刻意悠哉的道,“這就是桐家的教養。”
“好大膽的奴才——!”高聲一喊,阮毓馨頭一個站了出來,“胡說八道些什麼,北譽桐家又豈是你這種人能夠隨意侮辱的?!”
好個桐暖暖,自己不檢點就罷了,身邊跟的奴才,也和她一個模樣,都那麼不知輕重!
若非有皇後娘娘撐腰,就憑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成天帶著一個男人跟在身邊,還不早就被旁人的唾沫給淹死了!
淺淺一笑,沒有理會狠狠注視著自己的桐博遠,小三淡淡道,“北譽桐家…我家主子難道不是北譽桐家的人?一個丫鬟。”鄙夷的目光,森森掃過春桃,“也敢對做主子的大呼小叫。”搖了搖頭,“敢問阮夫人,奴才方才所說的話,又哪裏有錯?”
不論在桐家,還是整個北譽,由於阮毓馨的心機,對於她,哪怕朝廷官員,都要給她幾分麵子。做奴才的,更是對她敬重有佳。
還沒有哪個下人,敢像小三這樣跟她說話。
“暖暖——看看、看看,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奴才!!連桐家,他竟然都不放在眼裏!”怒火翻騰,一時,阮毓馨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