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能告訴我,你是否愛過我嗎?”蘇可可盯著江小楓的眼睛,問道。
“喜歡過。”江小楓輕聲道。
“謝謝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蘇可可的眼睛微紅,哽咽道。
“唉,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江小楓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不說我會一輩子不舒服。當初分手不怪你,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和劉萌萌沒有什麼事情。”蘇可可低下頭,帶著哭音輕聲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江小楓和劉萌萌沒有關係的。”江小楓吃驚道。劉萌萌,江小楓曾經無比的怨過她,江小楓一直以為如果不是她,江小楓和蘇可可就不會分開。
“我不久前又見過劉萌萌了。”江小楓道。
“哦,她又回到南京了嗎?”蘇可可問道。
“沒有,是在北京,她現在已經是北京一所大學的大學生了。”江小楓微笑道。
“哦,那恭喜你嘍。”蘇可可頓了一下,道:“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雨晴學姐的嗎?”
江小楓沒有回答,他怔了一下,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雨晴的?是第一次在站台見麵?是雨中的那次碰撞?是失戀後的顧雨晴靠在江小楓肩膀上哭泣?還是江小楓們一起站在香格裏拉的山頂上相擁的那一刻?江小楓真的不知道。唯一確定的是,自從認識她以後,江小楓就開始不自覺的關注著顧雨晴的一切。
沉默了一會兒,蘇可可站起來,將身後的窗戶打開,外麵的清新空氣湧進來。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從打開的窗戶中飛進來,落在牆上,一動不動。
“要是真的能夠時光倒流該多好啊。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是嗎?”蘇可可似乎在喃喃自語。
江小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隻是盯著牆上的那隻蝴蝶。它為什麼會飛進來?是什麼吸引它?還是這隻是它飛的累了,才停在這裏呢?
蘇可可緩緩轉過身,江小楓卻發現她的眼淚正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要走了。”蘇可可不好意思的擦去眼淚。
“去哪了?”
“離開這座城市,到一個都是陌生人的地方,也許這樣我才能找到安全感。”
“祝你幸福。”
“你也是”
砰門被輕輕關上,江小楓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為什麼,江小楓想起《公民凱恩》裏麵開頭的畫麵,這部老電影在學校的電影院裏他曾經看過很多遍:黎明時分,猶如帝宮般威嚴的桑那都莊園的剪影,屹立在佛羅裏達州海濱一座山頂上。攝影機的鏡頭緩緩推近莊園的大鐵門,鐵門頂端鑲嵌著碩大的字母“K”。鏡頭穿過鐵門推近宮堡式的建築,又越過窗戶,逼近臥榻上的一垂危的白發老人。隻見他嘴唇翕動,喃喃地吐出“玫瑰花蕾”幾個字;他手上握著一個水晶球鎮紙,球心帶有雪花紛揚中的農舍景物——驀地,手鬆了,水晶球滾落於地,砰然碎裂。
電影裏麵有句經典台詞:不,我不這樣看。他是一個獲得了他想擁有的一切然後又失去了這一切的人。也許玫瑰花蕾是某種他沒能得到或是失去了的東西。不管怎樣,它並不能用來解釋一切……我不認為可以用一個字來解釋一個人的一生。我猜,玫瑰花蕾也許就是拚圖上的一塊,遺失的一塊。
四年前,江小楓剛剛十八歲。
他帶著一點失意來到南京,入讀南京C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