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一號飯店，頂層富麗堂皇的總統套房。
昏黃、曖昧的燈光。
章舒楊右手夾著一隻燃燒過半的香煙頭，嘴中煙霧繚繞，煙圈靜靜的飄動，刺痛著程書香的鼻子。
“咳，咳——”她屏息輕咳著，厲聲問向章舒楊，“我人已經到了，可我妹妹呢？”
章舒楊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沉默半晌後，方才一字一句得說道，“你放心，我不是說話不算數的小人。”
程書香不信任得看著他，沒有答話。
章舒楊把煙頭掐滅，丟進煙灰缸裏。他站起身來，拿起茶幾上的電話，遞給程書香。她接了過來，迅速撥打著。
“喂？”傳來一陣熟悉的聲線，是二哥程棋香。
“二哥，我是書香。”
電話那頭的程棋香沒有問太多，隻是歡喜得大叫，“書香啊，畫香找到了。她好像剛走出報社就暈倒了，後來被好心人攙到旁邊的咖啡館裏了。你還在飯店嗎？別等了，我們各自回家吧。”
聽完此話，程書香的心放下去了一半兒。她隨便跟二哥編了個理由，讓二哥帶著妹妹先回家，自己則掛斷了電話。
章舒楊慢慢走到程書香麵前，仍是一臉淫笑。
他挑動著雙眉，看著她，“怎麼，現在相信了吧？”
程書香默默點了點頭。
“我的承諾兌現了，你的呢？”章舒楊用手輕輕撩動著程書香的短發，幫她把散亂的幾根閑發輕輕放回耳朵後側，“你剛才可是說過了——我想對你妹妹做什麼，拿你來換？”
程書香深深吸了口氣，緊張得看著他。
“怎麼？後悔了？”章舒楊得意得笑著，繼續逗著她，“想想也是，你說你妹妹是個如花少女，但你自己何嚐又不是呢？她丟不起的東西，難道，你就丟得起？”
事實上，章舒楊本性上話並不多，能讓他如此感興趣得說出這麼一大串俏皮話，大概隻有程書香一個人能做到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每麵對程書香，他感覺自己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太熟悉的男人。
“我跟我妹妹不一樣。”程書香當然不了解此刻章舒楊的想法。
她抬起頭來，認真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的壞笑。尤記得，就在幾天前，當章舒楊找回失蹤的哥哥時，臉上那種會心而又真誠的微笑。
完全不一樣的笑容，真的能發生在同一個男人身上麼？她似乎越來越看不清這個男人了。
“章總，我原以為你隻是囂張跋扈而已，但你的本性其實是很善良的……”程書香語重心長得說著。
“不要裝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章舒楊大手一揮，厲聲打斷了她。
而後，他把嘴唇輕輕貼近程書香的耳邊，低聲呢喃，“我看，春宵苦短，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說這些廢話了吧……”
他用長長的手指滑動著她尖尖的下巴。
程書香眉頭緊皺，繃起雙唇，把頭默默轉向一側。
他提起雙手，撫摸著她顫抖不停的雙肩，而後又滑向她的雙臂，最後是那雙早已滿手心滲汗的雙手。
“程大小姐，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該不會從來沒有談過男朋友吧？”章舒楊低聲細語得問著。
他得意得笑著，又伸出手來，緩緩去解開她外衣的紐扣，一個、兩個、三個……隨著他解開紐扣的數量越多，她的全身也抖動得越是厲害。
程書香緊閉雙眼，痛苦得流下了眼淚。
如果，兩個月前，她沒有認識章舒楊；如果，她從來沒有機會跟他走得那麼近，那麼，此刻的情景，會改寫麼？
可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