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3 / 3)

芸芸其實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男朋友,自從家駒出走後,終日忐忑不安。在少女時她心裏就一直喜歡、暗戀著家駒,有著種種無限美好的期待;但內向矜持又溫文爾雅的她,很難大膽坦率、敞開心扉地對家駒直言表露內心的真實愛慕之情,尤其家駒始終對她如同自己的親妹妹,這使得她更難越過語言障礙主動坦露。

大學畢業前,忽見家駒有了女友,她失落、迷茫了……她忍著強烈悔意和深深的戀情將自己厚厚地層層掩飾起來,用逃避現實的方式盡可能地躲避著家駒、躲避著自己疼痛酸楚的內心。她不忍拆散他們使家駒遭受創傷,但有時又自責自己懦弱,覺得自己可悲可憐;這麼些年過去了,可每次見到家駒,她的內心仍然會悲哀不已。

她想著家駒到底為何出走?去了哪兒?她不知道家駒身心所經受的種種激蕩,更不知道家駒已與佳莉分手,隻簡單地得知族人對他的責難和與父親的爭吵;她控製不住自己對家駒的眷眷憐愛要去尋找他、勸說他:對,至少要弄個明白在哪兒?阿強他不可能不知道,肯定瞞著什麼!或許自己還能幫家駒點什麼的。她想著怎麼“拿”下阿強。

她撥通阿強的電話:“阿強,我是芸芸。你下午在公司嗎?”

阿強:“小妹,你有事嗎?”

芸芸:“我有些事要問問你。”

阿強:“哦。我下午有會,改天吧好嗎?”

芸芸:“好吧,那再說了。”

下午,芸芸出現在阿強辦公室裏。阿強覺得很突然地:“小妹,你怎麼就來了?”

芸芸故意地:“我不能來?”

阿強:“哪裏、哪裏,你是稀客,來,坐吧,有事嗎?”兩人在靠牆角的沙發上坐下。

芸芸:“嗬嗬,有兩件小事的。”

阿強:“哦,你說吧,嗬嗬。”

芸芸:“先問個問題,你不知道家駒在哪兒、也無法和他聯係是嗎?哦,你肯定說‘是的’。”

阿強:“啥話?是真的呀,嗬嗬。”

芸芸不緊不慢的地:“好吧。有件事告訴你:他爸叫我來看看財務賬本,可以嗎阿強?”

阿強奇怪地:“他爸?”然後肯定地:“哦,那當然可以。”

芸芸:“那麼你去拿來我看看,摘幾個數據。”

阿強:“好吧,就隔壁,你稍等會兒。”起身出去。

見阿強走了,芸芸趕緊起身走到阿強的辦公桌旁尋找著什麼。阿強進來,正看見芸芸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手機,明白了:上了當!趕緊過去要奪。芸芸躲閃著坐回沙發。

芸芸衝著阿強抿嘴一笑:“你現在可以說了。”

阿強尷尬地笑了笑:“好吧。說實話,我確實跟家駒有聯係,不過他不願意任何人知道;我是答應了他的。你看……”指了指芸芸手裏拿著的他的手機。

芸芸:“那你告訴我他的手機號,不然我自己能看。”

阿強:“小妹,你勉強我,讓我為難了。”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來打他電話,擱免提;他如果跟你說話,你自然就知道了。好嗎?”

芸芸想了想:“好吧。”手機交還阿強。阿強撥著電話,電話鈴響,傳來家駒熟悉的聲音:“阿強,有事嗎?”

芸芸一聽就著急地說:“家駒,你在哪兒呀?都怎麼多天了,你……”

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掛了。芸芸低下頭呆呆地坐著,半天也不說話;她沒想到家駒不願意跟自己通話,還掛斷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呀!對自己他總是那麼地……是討厭自己嗎?還是……她滿是疑惑和委屈。

看著芸芸,阿強很歉意地說道:“他隻是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

芸芸紅著眼睛站了起來。她輕聲地對阿強說:“告訴他,要多保重身體。我,我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