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夾雜著冰冷的雨,那把斷刀所散發出的白色冷氣凝結著刮過來的雨水,結成冰晶打在因瑟斯的身上,嘀哩一聲擋落在地麵上,白色斷刀還在不斷的發出白色的光猶如被冰雪覆蓋一樣既厚實又煞人,單是想一下將它含在嘴裏與牙齒接觸時的感覺都會直打哆嗦,因瑟斯所在的地麵開始結冰,這冰凍的地麵由他為凍源慢慢的往外擴散,劈哩劈哩這聲音甚是割耳,不但如此,就連樹下的花草也被凍結,可此時並不是寒冬臘月但卻因為因瑟斯的存在致使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緊接著是樹木,被凍結的部位已經漫延到樹腰了!
“嗯?”因瑟斯露出疑惑的表情,而後愧疚的說:“真對不住了,如果不這樣的話,待會兒連整片林子恐怕都要消失!”他看著樹木和花草仿佛在跟他們說話,看來他也不希望如此,呯呤一聲剛說完這棵樹的表層就被完全凍住了!速度是如此之快!外延的水柱還在那裏快速的轉動著,因瑟斯看過後,踏著步子騰空而躍,拿著手中的那把白色斷刀,舉到眼前,毅然決然的看著眼前的水柱,他終於要報仇了!!單手拿刀橫著向外一斬,“冰凍斬!”說完一道刺眼奪目的波光橫切過那正在快速轉動的水柱,嘭的一聲水花四濺那濺出的水珠在空中碰撞像珍珠落入玉盤一樣嘩啦直響,可水柱並沒有被立刻阻斷,還在那裏旋轉著,真所謂抽到斷水水更流!但這被斬斷的水柱維持原態沒過幾秒就出現了異樣,先是被斬斷的部位開始出現白霜緊接著唰的一下,自中間到兩邊便出現了剛才樹木所遇到的現象,沒錯!巨大的水柱被凍住了!連著天空整個被凍住!白的淒冷,清的滲人!扭曲交錯的柱子優雅的矗立在那裏像一座優美而冰冷的冰雕。
在冰柱旁懸在空中的因瑟斯露出滿意的笑,“嘻嘻~!被凍住了吧?”之後他又得意的踩踏在冰柱上,拿著斷刀斜著一斬而過,一道斜著的橫切麵將這剛被凍住不久的巨大冰柱一分兩半,冰柱隨著切痕,悄然落下,咚的一聲巨響,整個森林都被這駭人的響聲所震顫,像是冰山倒塌了一樣,可眼前已解決的問題並沒有讓因瑟斯安心多久,倒地滾落的冰柱將因瑟斯的視野全部打開,看到遠處滾滾而來的洪濤巨浪因瑟斯整個人都傻了!“什麼?這!”他手上拎著斷刀,張大嘴驚訝的凝視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巨大的黑影雙手格擋,腳跟紮穩弓著步子準備防住眼前這數百米正要向他襲來的滾滾巨浪!
“笨蛋,這水勢!會被吞掉的!而且!”因瑟斯頓住,在沒有水柱魔力的幹擾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瓊妮僅剩下的微弱魔力!“而且!而且她也會被一並牽連!可惡!”因瑟斯緊握斷刀,由於剛才的戰鬥,他與瓊妮的距離早已被拉開,有五百米左右!可因瑟斯卻並未曾知道他在被困時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隻知道他內心中的另一個“他”在他萬分焦急時突然間消失了,可現在的他顧不了那麼多,使他迫切關心的隻有瓊妮!他手持斷刀咬緊牙,蹬著強而有力的步子快速的在空中跳躍朝著那巨大黑影直奔過去,同時那斷刀因為因瑟斯強大魔力的聚集而開始抽出長長的白色尾光,像是彗星的尾巴!這光凝固在因瑟斯所經過的長空,白霜隕落似朵朵蓮花飄灑,花瓣片片墜落,落入泥土凍住千艘白帆!
巨大黑影在這肆虐的狂風前薄的像一張紙被猛烈的吹拂著,它那用力前傾的身子正在被這股力道所壓迫!
“哈哈,去死吧!被大海所吞噬吧!這苟延殘喘的世界,這充滿著險惡與恨的世界!終於!”彌撒露出牙齒猙獰的說,“終於!終於要消失了!不是被別人幹掉!”彌撒更加的激動萬分,“而是被我!被我水魔皇·彌撒!!”
數百米高的超強海浪像一幅藍色的畫布裹著這肆虐的狂風推出千尺浪,這藍不禁使人感到絕望,更藍透彌撒的心影映射長空,黑夜不過如此!
“快~!殺死她!”一個士兵拿著長矛對準趴在地上的婦人。
“求你們了,我們真的是一無所知啊!!”這婦人口角流血,這傷一定是被披著人皮裝著獸心的人所致。
“不知道?噷!如果說實話的話還能饒你一命,再給你一次機會!快說!”
“就是,快說!不然的話,嗬嗬~!”另一個士兵賊笑道。
周圍大概有七八個手持武器的士兵,說是士兵可的確看不出來倒像是藏著強盜的身影,這些“強盜”是想要幹嘛?就算是惡魔要做出這些舉動也不是笨到盲目行事!辛辛苦苦的跑到深山老林裏來險露野心?城鎮不是更好的選擇?這裏麵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婦人含著淚水,雙手趴地絕望的抬起頭,她另有所擔心,目不轉睛的直視遠處她所期望的,這些士兵的嚴打拷問並沒動搖她心中的掛念。
“爸爸?怎麼這麼吵?”一個坐在成年男子肩上的小孩說道。
“哦?是呢?”那成年男子停下腳步認真的聽了一下,不敢確信的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兩分鍾過後,轉過拐角,站在遠處望著家門口的男子瞧見了門前的異樣,“什麼!”他不敢相信!靜靜的放下小男孩並對其說,“孩子,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乖乖的躲在這草叢昂!”男子把孩子放在路邊密密麻麻的野草裏藏好後,準備要走,那小孩開口了,“爸爸!我怕!”孩子的淚水已到眼眶堵著氣咽不下去。
“別怕,爸爸一會兒就回來,就像平常玩捉迷藏一樣,一定要藏好哦~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噢~!出來的話就輸了!”父親慈祥的笑容頓時讓小男孩放鬆了起來,他用假笑試圖挽救兒子的性命,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賭一把了,因為,他已沒有砝碼!
“嗯!”小男孩堅定的答應著。
“哎!真乖。”說完後父親便轉身離開。
過了大約30分鍾後,躲在草堆裏的小男孩便聽到了道路發出了腳踩踏路麵的聲響,一定是有人經過這裏了,這可引起了小男孩的好奇,他湊近耳朵聽著,“真不知好歹,沒想到這麼嘴硬!”一個士兵氣憤的說,“是啊!回去可怎麼向老大交待呢?一點線索也沒找到!”旁邊的另一名士兵擔心的說。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嗬嗬”又是方才的奸笑聲,這交談聲越來越小直到模糊不清,一定是他們走遠了。
但小男孩仍躲在草叢裏耐心的等待著父親的到來,可終究沒有等到,天色漸漸暗沉,小男孩忍不住了,便跳出草叢輕盈的站在路上看看前方又看看後方,朝著回家的路跑去~周圍是那樣的暗,森林裏各種奇怪的聲音交織在小男孩的耳際裏他既害怕又擔心,匆忙中便加快了腳步~
當他轉過彎後,眼前的這一幕令他怔住了!大火吞噬了他的家,亮通通的燎著天,相比之下更讓他擔心的正在一絲絲的纏上心頭,他的爸爸和媽媽呢?他衝到家門口來不及擔心麵前的危險,慌忙的衝進凶猛的火勢當中,用手掩護著額頭翻找著,這火如毒舌般在那裏肆無忌憚的燒著,狡猾而貪婪的侵蝕著茅屋的殘骸,在濃煙翻滾的木堆裏小男孩終於發現了一隻塗滿汙跡的手,他用力的拉著可這隻手仿佛長在土裏一樣任憑他怎樣拉扯都無法再往出伸長,他望著眼前這隻手焦急而絕望的用他那黑乎乎的手擦拭著眼淚,淚水掉落在火焰上啪啪直響,比水濺在火焰上還要響!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力量單薄手無寸鐵的孩子!於是他開始坐在地上扯著嗓門大聲哭喊,意在埋怨上天對他的不公,這埋怨夾雜著夜色漸漸變為仇恨,這仇恨夾雜著熊熊火焰促使其越燒越旺,燃盡房梁的接口,啪嗒一聲柱子坍塌了,他抬頭看著正要砸到他腦袋上的柱子,不去躲閃,好像已經放棄了掙紮,正迫不及待的隨著空中燃盡木屑的煙塵隨風而去,他更想見到的大概是他的父母吧,淚水中閃著他與父親在草地上嬉戲追逐的畫麵,而母親就坐在一旁,一邊編織著衣物一邊享受著他們喜悅時的表情,玩耍了一天的他們晚上還會一起坐在餐桌旁共進晚餐,他還會吵著鬧著對媽媽說爸爸偷吃了他的雞蛋,而媽媽則會在給他乘上一個,這畫麵祥和而又安寧。溫馨的畫麵融進閃爍著的油燈裏,燭光化盡這一切燃滿整個茅屋,痛恨的淚水裏澆注了剛才那幾個惡徒的笑聲,他不會原諒,他不會去原諒!他咬著牙發著毒誓,就算變作惡鬼也不會放過他們,那些欺害他父母的人們,他鎮住神看著柱子,柱子的黑影蓋過他的臉龐,嘭!柱子停住,他愣在那裏沒回過神,一雙巨大的手,捧著正在燃燒的柱子猛的抬起,再用力拋向一旁,寬大的臂膀挽著衣袖架起小男孩的胳膊飛快的跳了出去,轟隆一聲,房屋倒塌像是被巨浪碾碎,水怪吞沒的獵物,填埋殆盡。小男孩眼前的家離他越來越遠,他也越飛越高,被陌生人拽著飛向了天空,他沒有注意其他事物,他也無暇顧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離他遠去的家,離他遠去的親人,正在握著他的那隻粗糙有力的手使他不禁回想起父親的身影和母親的笑容,淚潸然泣下,滴在空中慢慢飄落,朝著家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