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成功的幽徑1
沒有什麼比反省自己的過錯、寬怒他人的過錯更讓我們虛懷若穀了。
弗朗西斯·德·S.費奈隆
批評別人毫無意義。如果經常沉溺其中,那麼你得小心了,這可能會葬送你的事業。
戴爾·卡耐基
怎樣采蜜而又不讓蜂蜜蜇
世界上沒有誰是自己“造就了”自己。
那些真正憑借自己的卓越成就而贏得世界尊重和欽慕的人,總是能很快指出影響他們一生、幫助他們到達人生頂點的良師益友。
你並非生活在真空裏,因此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和鼓勵,是不可能收獲人生累累碩果的。作為茫茫人類社會的成員,你的成長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每天、每時、每刻打交道的人。沒有友誼和幫助,人生的成功率幾近於零。即使魯濱遜那樣的人也會為發現“星期五”而欣喜若狂。
那麼,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控製不住自己,用責罵和不公去批判和攻擊別人呢?為什麼這些粗魯的言辭時常在我們心中回蕩呢?為什麼我們會口無遮攔地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設下障礙,無功而返呢?是因為前麵所提到的“失敗的欲望”作怪嗎?或許吧。
如果你的言語、口舌為你不斷樹敵,而你根本不需要這些人來與你為敵,對你產生危害……那麼現在是懸崖勒馬的時候了。如果為這個小小的惡習而毀了自己的前程,那該多麼令人心痛啊!
下麵這課的重要內容選自五十年來高居暢銷排行榜的書《怎樣贏得朋友,怎樣影響別人》!沒有人能比本書的著名作者戴爾·卡耐基更有資格來教你處理人際關係之道了……
1931年5月7日,紐約城經曆了該城有史以來最轟動的一次追捕行動。經過幾周搜捕,“雙槍克羅利”這個不抽煙也不喝酒的殺手終於走投元路,陷於窮途之境,被困於西區大街他情婦的公寓內。
150名警察和偵探把嫌犯所在頂樓的藏身之處團團包圍,他們在屋頂鑿洞,用催淚彈想把這個“警察終結者”熏出來,他們還在周圍的建築物上架上機槍。於是,整整一個多小時,紐約的富人區裏一直回蕩著子彈聲和機槍掃射聲。
克羅利躲在一張堆滿雜貨的椅子後麵,不停地向警察瘋狂地掃射。上萬名驚恐的群眾看著這場槍戰。要知道在紐約的人行道上,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當終於抓獲克羅利後,警長莫魯宣稱,“雙槍”是紐約曆史上最危險的亡命之徒。警長說:“一眨眼的工夫,他已在大開殺戒。”
然而,克羅利又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呢?現在我們都知道了,警察向他的公寓開槍時,克羅利曾寫過一封“致有關人士”的信。寫信的時候,傷口流出的鮮血滴在信紙上,留下深紅的印記。他在信中寫到“我的外套下麵是一顆疲憊的心,雖然疲憊但卻善良——這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一顆心。”
然而不久之前,他在紐約長島一條郊外公路上與女友溫存的時候,有個警察走了過來,說“讓我看一下你的駕照”。
克羅利二話不說,掏出槍射殺了警察。垂死的警察倒在地下,克羅利跳出車外,奪下警察的左輪手槍,朝著躺在地上的警察又開了一槍。這就是那個聲稱“我的外套下麵是一顆疲憊的心,雖然疲憊但卻善良——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一顆心”的人所做的一切。
克羅利被判處以電刑。當他被押到紐約州新新監獄的行刑房時,你以為他會說“這難道就是殺人所受的懲罰嗎?”他可沒這麼說,他說的是,“這是我保衛自己所付出的代價。”
這個故事要說明的是:“雙槍克羅利”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難道這隻是罪犯特有的一種態度嗎?如果你這麼認為,那麼不妨聽聽下麵的這段話吧:“我把人生最寶貴的年華獻給了別人,為人們謀取幸福,使他們快樂。而我得到的隻是如此的虐待和淩辱,過的是整日被追捕的生活。”
這是阿爾·卡彭的話。沒錯,他是以往美國的頭號公敵,是芝加哥最危險的黑幫老大。卡彭也不認為自己有錯,相反,他認為自己是大眾的福音,是一個不被人理解、不被人感恩的福音。
死於黑幫混戰的“荷蘭的舒爾茲”也是如此。他是紐約最惡名昭彰的匪徒之一,卻在一次采訪中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公眾的福音,而且還對此深信不疑。
我曾經和新新監獄的典獄長勞斯討論過這種現象。他說,“在新新監獄裏,幾乎沒有犯人認為自己是壞人,他們認為自己隻是與你我一樣的普通人而已。因此,他們會說理,會辯解,會告訴你他們為什麼會撬保險箱,為什麼善於用槍。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會據理力爭,無論是否合乎邏輯,以求為他們的反社會行為進行辯護,至少是說服自己。最終他們堅信自己根本就不該被囚禁。”
你看,就連雙槍克羅利、“荷蘭的舒爾茲”,還有那些監獄高牆後的每個亡命之徒都不會自責,更何況是你我平時接觸到的普通人呢!
已故的約翰·沃納梅克(1838—1922,美國商人,慈善家)曾經說過:“三十年前我就深知,責罵別人不是明智的行為。在盡力克服自己的缺陷時我已經苦惱不堪了,哪裏還想到上帝對人類的智慧會不會分配公允。”
沃納梅克很早就明白了這點。然而我卻有三分之一個世紀都在這條老路上不知所向,一百次裏有九十九次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無論犯了多大錯誤,也沒有人會責怪自己。
批評指責無濟於事,因為那隻會把人們置於防衛的境地,隻會使他們拚命為自己辯護。批評指責是危險的,因為那會挫傷人們寶貴的驕傲,傷害他們的自信和自尊,激起他們的憤恨和怒氣。
在德國軍隊裏,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士兵們都不允許立刻提意見,道短長。他們必須先反思自己的怨恨,盡量冷靜下來。如果他們立刻抱怨起來,就會受到軍法處置。所以與此相同,民事生活中也應該有這樣一項法律,來約束那些抱怨不停的父母、那些嘮叨羅嗦的妻子,還有那些怨聲載道的職員和那些惹人生厭、揭人短處的世人。
在數千頁的曆史書中不難找到例子,證明批評無濟於事。西奧多·羅斯福和塔夫托總統之間的爭吵就是個著名的例子。這場爭吵甚至分裂了整個共和黨,最後卻將伍德羅·威爾遜推入了白宮,並讓他在世界大戰的進程上寫下粗亮的一筆。這場爭吵改變了整個曆史的流向。還是先讓我們快速重溫一下史實吧。1908年,羅斯福退出白宮,讓塔夫托接任總統,自己則去了非洲狩獵獅子。可當羅斯福回來後,簡直氣炸了,他指責塔夫托的保守主義,然後為了自己能獲得第三次連任的提名,他又成立了公牛雄麇黨(1912年成立,1916年解散)。而他所做的一切,最後隻是毀了“光榮古老的共和黨”。在接下來的大選中,威廉·霍華德·塔夫托和共和黨隻獲得了兩個州的選票,分別是佛蒙特州和猶他州,這是有史以來共和黨遭遇的最慘痛的失敗。
西奧多·羅斯福責怪了塔夫托,那塔夫托總統有沒有怪自己呢?當然沒有!他眼含熱淚地說:“我真不知道不那麼做,我還能怎麼做。”
到底該怪誰呢?羅斯福,還是塔夫托?坦白說,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我隻想說,羅斯福的責難非但沒有說服塔夫托,讓他明白自己錯了,反而更讓塔夫托竭力為自己辯護。塔夫托眼含著熱淚,一遍又一遍地說,“我真不知道不那麼做,我還能怎麼做。”
再看看“茶壺蓋石油醜聞”舞弊案吧。這個案子讓整個報界憤憤不平了好幾年,甚至還轟動了全國!在這一代人的記憶裏,美國公眾生活中還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呢。那樁醜聞的事實是這樣的:哈丁總統的內政部長阿爾伯特·福爾授權出租艾爾克山和“茶壺蓋”地區的政府儲備油田。這些儲備油田是提供海軍的不時之需的。福爾部長有沒有同意公開競爭投標呢?他沒有。他直接把這份有利可圖的合約交給了朋友愛德華·L多哈尼。而多哈尼又做了些什麼呢?他給了福爾部長十萬美元,還欣欣然稱之為給福爾的“貸款”。然後,福爾部長采取了高壓政策,命令美國海軍開往該地,把競爭對手統統趕了出去,因為他們的油井汲取的正是艾爾克山附近儲備油田的原油。槍和刺刀趕走了這些競爭對手,結果一氣之下,他們衝進法庭,使這場上億美元的交易醜聞大白天下。這件事情影響如此之大,以至於哈丁政府的政治生命到此結束。全國民眾嗤之以鼻,無比嫌惡,信誓旦旦要把整個民主黨拆個七零八落,把阿爾伯特·福爾關在鐵窗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