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聞到我的香水,卻沒看到我的汗水;你有你的規則,我有我的選擇;你否定我的現在,我決定我的未來;你嘲笑我一無所有,不配去愛,我可憐你總是等待;你可以輕視我們的年輕,我們會證明這是誰的時代……”
“現在,該是我的時代了。”
滄瀾市。東南方。臨海別墅區。
葉宅。二樓向陽的房間。
壁掛電視閃爍著熒光,對麵並沒有人觀看,不遠處的陽台上,一位頭發全白的老人,雙手托著欄杆就著晚霞眺望著安靜的藍海。背對的方向,墨色的身影,站得筆直優雅。
“回來了。”海風將老人的聲音吹得有些顫抖。
“是。”年輕的聲線,隻簡單的一個字,沒有任何的情感表露。
“怎麼樣?”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如您所見。”回答客氣而疏離。
“她還活著,活得很不錯。”老人點頭微笑。
“隻不過是看起來而已。”年輕人似乎並不曉得尊重。
“的確。”老人苦笑,低頭看著自己已然浮現出老年斑的手掌,“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我這個老頭子,是時候退居二線了。”
“我已經為您訂好了一個小時之後的機票,安排了住處和仆人,購買了所有必需品,雇傭了私人醫生,留下了信用卡,額度足夠您的開銷,祝您休養愉快。”年輕人微微欠身,禮數周全。
老人轉過身,張了張口,有些怔忪。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年輕人抬起頭,唇邊那一抹似是得逞的微笑,掩飾的並不好。
“你應該做的事情很多。”老人的目光凝重。
“隻有一件而已。”年輕人不以為意。
老人不再多言,深深的看了那年輕人一眼,轉回身繼續看著藍海波瀾不驚的海麵。
“送您去機場的車已經在樓下等了,還請您別誤了班機。”年輕人毫不客氣的催促。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掩飾不住的蒼老卻遒勁有力,帶著瀟灑的朗笑,那一道起身離去的背影,雖然蹣跚卻堅定,一如白手起家的當初一般無畏。
目送黑色路虎攬勝絕塵而去,戴著白色手套的修長手指對著門衛室打個手勢,雕花鐵門關閉。門後,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從現在開始,這裏的一切,按照我吩咐的執行。”
站立兩旁的仆人低著頭並無異議,隻有角落裏的一個女仆微微抬了抬頭。
他目光敏銳,自然是捕捉得到,隻是,他並不在意。
這裏是葉宅。
而他。
回來了。
一個小時後,黑色路虎攬勝從濱海路飛馳而來。站在二樓露台的白襯衫男人勾唇輕笑,身影一閃,消失在白色的輕紗之後。五分鍾之後,黑色路虎攬勝在葉宅大門外鳴笛示意,雕花鐵門緩緩開啟,車子開進花園一路駛向別墅正門停下。精致的大門打開,一襲黑色燕尾服裹身襯出不錯身材的男人緩步上前,左手拉開車門,右手擋住車門上沿,低頭微笑,聲線柔和。
“恭迎卿舞小姐回家,卿舞小姐旅途辛苦,可還愉快?”
“你是誰?”已伸出車外就要落地的白色帆布鞋生生收回車中,車中綁著高高馬尾辮,麵上帶著幾許疲倦的少女清亮的眼眸中聚起疑惑和警惕。
“慕非,您的私人助理。”抬眸對視,溫文爾雅。
“我不需要,請你馬上離開。”少女向後挪了幾分,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二樓。
“這是董事長留給您的信。”雙手奉上一個信封,麵上一個揮墨的舞字,行雲流水。
狐疑的目光掃過那張笑得毫無破綻的臉,雙指抽過信封拈出信紙抖開,快速瀏覽,指尖掐住最後的落款日期。
2012年12月21日。
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