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沿著街道走到廣場,沿著廣場走到河邊。
河邊的楊柳微垂,清風和煦,淡水依依,點點鶯鶯燕燕,點綴著詩情畫意。
比爾一來到這裏,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
他站在河邊,淡淡的佇立,就好像一段白雲,白雲悠悠,讓人捉摸不透。
雖然比爾是第一次見到他,可是這人卻讓他感覺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但是細想卻又想不起來。
河邊,是一派美麗的景色,比爾走到這人旁邊,站在河邊極目遠眺。
遠望,是無盡頭的顏色。
比爾回頭看著這人。
白衣飄飄之下,此人竟是如雕塑一般紋絲不動,他的臉,不英俊,卻別有味道,可以用一個特殊的詞來形容,叫做灑脫。
詩情畫意,他的人,和周邊的景十分般配。
“怪人天天有。”比爾看著他表情凝固的臉,兀自說道。
“白癡特別多。”白雲般輕飄的聲音,男子的嘴唇一動,脫口而出。
比爾一驚,湊近看了看這人的臉,結果他又是變成一個木頭人,環抱雙臂直視前方。
要不是這人和自己說話,比爾是說什麼都不會主動在理會他的。
“你說我是白癡?”比爾直接擼起袖子開問了。
“德邦之內,也就隻有一個你這樣的人了吧?被血誓庇護著,反倒一個人混到這麼狼狽。”男子說著,目光終於轉到比爾身上,但隻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就又離開。
“你有病吧??”比爾瞪起了眼睛,囂張的說著。自己一路摸爬滾打的,也沒看到什麼庇護和幫助,而在德邦之內,現在他還麵臨著被驅趕的下場。
男子很隨意的說,“我沒病,我隻是看到了一個白癡而已!”
比爾已經掄起了一隻拳頭,赤裸裸的威脅道:“你再說一句?誰是白癡?”
男子的表情動了,五官慢慢的揉動下,勉強的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但是他的手,抬起之後竟然對比爾伸出了一根手指,示意著自己要說的人。
比爾惱火了,打算給這個傻帽一些教訓。
他揮出拳頭,但隻是帶了一點點的力道。
但是,肉拳落在這人的身上,竟然好像打在一團棉花,要不是比爾用力太輕,恐怕他都要整個人被自己的力道帶的摔倒。
著力點的消失,讓人窩火,麵臨著如此的怪異景象,比爾也是升起了警惕。
手中的動作未停,比爾探手之間,想要抓住這人的脖子。
輕鬆的,比爾捏住這人的脖頸,自以為是認為掌握這人的生殺大權。
“嗬嗬。”男子的眼神,真的就像看到一個白癡。
“看來你真的是個神經病!雖然有兩下子……”
比爾的話音剛落,白雲一般的男子就愜意隨性的後退一步。
手掌隻是一劃,比爾就錯愕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大手。
若是頭一次閃避的技巧還可以理解,那麼第二次的技巧就是比爾想破腦袋都理解不了的了。
而接下來,男子又是往前探出一步,和比爾差點來了個麵對麵。
“白癡,我隻是在看水中的倒影……”
這句話說完,他的人影忽閃,比爾的眼睛一閃,被什麼遮住了瞬間,什麼也沒看到,等到再次視物之後,他已經發現周圍沒了男子的影子。
“見鬼???”比爾終於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一個有閑情逸致賞風景的高人了。
尋找一番無果後,搖了搖頭,比爾把目光放在水麵。
“看倒影?這還能有什麼講究不成。”
比爾盯住水麵看了一會兒,“倒影?哼!我還能看到魚呢?”
無事可做,比爾也是慢慢的靜了下來。
水中的倒影,沉澱之後靜止,可以看到人,柳樹,也可以看到藍天,白雲。
水的倒影,是一方天地,倒映出的,也是一個奇幻世界。
一艘小船,蕩起的漣漪飄散進比爾的視野,壞了清靜。
破碎的波紋,又是記憶的碎片。
“嗬嗬,心如亂麻,也能找到——平靜嗎?”比爾笑著說,看著漣漪破散的水波,感觸般自嘲。
平平靜靜的河水,忽然間發涼,而在河水中,還有一種依戀的溫情。
幾息後,透過水波的斑駁,是一隻悠閑的魚兒。
這隻魚兒,吸引到比爾的目光。
比爾的嘴角,笑容也越來越深。
魚兒,是漂遊自在的寫照,而我們每個人的自身,在偌大的世界,何嚐不是浪跡漂泊……
有人說,魚兒那是在找家呢?但在星辰大海,本就是它們的家。
人呢?人能找到家嗎?
會的吧?畢竟人的記憶可不是隻有那麼短短的七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