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二十五）手語世界
國家一級演員們聯合組團進行公演。地點就在未來體育場。可容納50萬觀眾的看台，今晚顯得有些狹小。雖然是盛夏，蒼天好象是善解人意，也大力支持這次彙報演出，涼風習習，繁星滿天。讓人好不愜意。
我和外星人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這裏既不為人注意，也不妨礙他人看演出。我們一直在小聲耳語。
一位青年歌唱家，因為一場車禍失去雙腿。他坐在輪椅上，為觀眾送上一首膾炙人口的歡樂民歌，引起一陣又一陣掌聲。他一連唱了三首。
“老人家，您在想什麼？”
外星人的話打斷我的思路。
是的，看到這位青年演員，不由地想起我的一位忘年交朋友。他也是一位歌手，又是一位業餘作者。人已經步入中年，也是因為一場車禍而喪失語言能力。專家教授都說，根據目前的醫療手段和水平，難以讓他張口說話。有多少人為他惋惜。歌迷們再也聽不到他那感人肺腑的歌聲；家人再也聽不到他的親切呼喚。他本人卻非常樂觀。在病床上，他用短信告訴我：今後，我有了充分的時間開始一心一意搞創作，你將是第一個看到我每一篇作品的人。我還要學好手語，打開另一種語言世界。
“你的這位朋友了不起。每個人生活的道路都會充滿艱辛、挫折，在逆境麵前不氣餒，真是個好樣的。人，隻要不屈服、不低頭，就一定會走出屬於自己的一片新天地。大有作為就是這樣走出來的。
用手語交流必竟有些不方便，而且有很大的局限性。
“其實，手語也沒有什麼不方便。聾啞人與聾啞人，他們之間的交流不是也很方便嗎？”
“他們都是社會的少數人。”
“如果整個國家、整個社會、整個星球都是用手語來交流，那手語是不是就很正常？”
“如果都用手語，表麵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可是，我們要口幹什麼？難道隻管吃飯不成？”
“有口能說話，但聲音傳不出去，也隻好用手語。這種事可是真得有。”
外星人的這句話，又勾起我的好奇心。一個星球的人有口不說話，卻都用手語來交流，這可太奇怪了。那是為什麼？
外星人習慣性地把眼睛閉起來。我知道，他這是在回憶、搜索，一個新的話題就要打開。
“那是我的第八次遠航。我們的飛船以光速前進。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青紫色的雲團。雲團越來越大，色彩越來越濃，經驗告訴我們，一個新的星球體係，一切不為人知的奇聞異見，將又展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們鑽進青紫色的雲團，就象路過一條門檻兒，瞬間，青紫色不見了，仍是朗朗乾坤。回頭尋找，根本沒有青紫色雲團的影子。難道是我們大家的眼睛都出了問題不成？我們立即檢查所有的設備儀器，一切都工作正常。隻有一點不同的是：我們的飛行器速度雖然定位在光速上，而實際速度顯示隻有每秒30公裏，速度下降了一萬倍。我們立即意識到未知的難題將一個接一個地到來。
“我們把飛行器降落到一個湖邊。從跡象上看，這是個人跡罕到的地方。每個隊員都迅速完成自己應做的工作。這一切都是配合默契，然後又重新檢查一遍。隊員之間或是一個笑臉，或是伸大拇指表示“ＯＫ”。然後向隊長報告：
“報告，工作完成！”
“報告，工作完成！”
“這時，我們大家麵麵相覷，因為誰也沒有聽到誰的聲音。大家間隔隻有兩三米遠，兩分鍾後，“報告，工作完成！”這聲音才在我們耳邊響起。我們發現，聲音在這裏傳播的很慢，一米大約30多秒鍾。如果聲音是有形的話，它就象電影裏的慢鏡頭，在空氣中緩慢地向四外爬行。
“這個湖是個高山湖，足有50平方公裏的水麵。深藍色的湖水碧波蕩漾。我們剛想測一下湖水的深度。誰知腳下一滑，有個隊員就跌進湖水裏。大家不由地驚呼一聲。隻見他輕輕地從水中爬起來，水隻漫過他的腳踝骨。他走上岸，隻跺跺腳，衣服上便沒有半點水的濕痕。
“大家看到水很淺，於是都下到水裏去尋找貝類之物。伸出去的手，根本摸不到湖底。我們急忙架起光測儀探察，發現湖水深近千米。我們在湖麵上走來走去，就象踏著20公分深的水在玩耍。水有如此大的浮力，還是第一次遇見。在微觀鏡下，水中所有的生物都成片形體態。
“湖邊的樹木茂密，品種繁多。其中有一種樹象竹子一樣挺拔，也隻有手指粗細，大都七八米之高。我用手將它們往兩邊一分，企圖從中間穿過去，誰知他們紋絲不動。我可是科考隊裏有名的大力士，還沒有什麼能擋住我前進的腳步。於是我兩膀一叫力，那兩棵隻有手指粗的樹，竟象兩堵鐵牆。我的手反感到生疼。我急忙招來另一名大力士。我們隻對一棵樹用力，讓它彎曲。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我們隻讓它偏離了10度，一鬆手，它立即恢複原狀。它的硬度和彈性，可與你們18＃的彈簧鋼媲美。
“我們把新發現、新物種，一邊記錄、一邊拍照。我們隊長站在一塊巨石上，用望遠鏡觀察四周。
鏡頭裏閃過一個人影。他急忙調整焦距，一張清晰的頭像立即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