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府裏的公子,小人多有得罪……”
還沒有說完,柳青誌懶懶的開口道:“看來淩都的府尹做的並不怎麼稱職啊!”
他這話一出,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肯定是大有來頭,連淩都府尹都不放在眼裏。
“小人,小人……”
佟伊歌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這裏,伸手摸了摸自己覆蓋在麵上的薄紗,要是有人認出她來怎麼辦?她站出來,對著柳青誌說道:“多謝柳公子,隻是我還有要事,請容我先行離去。”柳青誌如今這幅模樣早已不是在青州的那副模樣,光著氣質風度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這才是真正的良人如玉。
柳青誌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睛,帶了幾分審視之意,朝著佟伊歌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清朗之聲說道:“上馬車。”又對著那個漢子說道,“你自個兒去衙門裏領了罰,若是你不領,那……”
“小人一定領,一定領。”
佟伊歌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柳青誌有任何的敵對,隻好從自己的馬車裏拿了包裹,又讓馬車師傅離開,才上了柳青誌的馬車。
馬車很快的離開了市集,朝著有些僻靜的地方過去。直到荒無人煙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邵青站的遠遠的守在一旁。
“多謝你。”
柳青誌輕蔑的看了看,“你不好好的呆在青州跑到淩都來幹什麼?”
佟伊歌怔了半響,才小聲的說道:“有事。”
又是一聲冷哼,他這模樣哪裏還有剛才的半分氣度。“怎麼想讓人認出來就跑到淩都來,你怎麼不跑到鳳城去?”打量她一番,“莫不是知道羽清銘那棵大樹靠不住了,才想著又投奔回赫連焱嘯那裏去吧!”
他這話什麼意思?“阿銘,出事了嗎?”
“阿銘,喊得可夠親熱的啊!”見她一臉迷茫想來也是真的不知道羽清銘出了事,“整個梁宇都知道了,梁宇首富,羽家當家的羽清銘被困在晏城,晏城正在爆發瘟疫。”
什麼?她大驚失色。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嚴重嗎?怎麼會爆發瘟疫的?”古代的瘟疫是很厲害的,要是得不到抑製,一城的人都會死在這個瘟疫上麵。“可有什麼對策?”
柳青誌見她一臉著急的模樣,嘲笑道:“你不是號稱什麼神醫的嗎?你怎麼不去看看實際是什麼情況啊!哦!對了,現在這晏城是什麼人都進不去的。”
她不想跟他爭論,她知道古代的瘟疫一旦肆虐起來,那可真是無人能擋的。王粲曾寫過《七哀詩》……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驅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到時候真是哀鴻遍野啊!“朝廷就不管嗎?沒有派人去嗎?”
她麵色著急,他看的清楚,冷然一笑道:“朝廷自然是要派人去的。隻是……你不去嗎?”他好整以暇的望著佟伊歌,“你若是想去,我還是可以把你送進去的。”
佟伊歌搖頭,“我不去。”她不能去,瘟疫這事很難說要多久才能治好,她錯過這一次回家的機會就要再等上個一年。隱約之間,她不想在等,在這個地方等上一年她不願意。
她拒絕的快速決絕,柳青誌自是沒有想到,而後輕蔑的看著她,果然是貪生怕死的女人,虧她一副良善溫順的模樣,任人一看隻覺得寧靜異常,欺世盜人的騙子。冷哼一聲。
佟伊歌看出他的輕蔑之意,說道:“我還有事,多謝剛剛出手相救。”佟伊歌說完就要下馬車。剛剛掀開簾子,就看見前方走過來一名青衣男子。百步之餘,正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他相貌俊美,眉宇之間很是清雅,行為舉止之間頗有一股風致。身上的衣衫雖然不是很華麗,可卻是極為肅靜整潔。
佟伊歌手手伸到一半就被拽了回來,她小聲驚呼。
“閉嘴。”柳青誌製止住她的聲音,說道,“那人是王瀾,你可見過他?”他怎麼會在這裏?還穿成那麼一副模樣。
王瀾?她沒有什麼印象?剛想搖頭,又想到什麼似得,“他是梁宇五公子之一的王瀾嗎?”他們有過一麵之緣,她並不記得他的樣貌,隻是覺得名字甚為熟悉。
“嗯。”
“少爺。”邵青走過來小聲的說道,“王公子想見你。”
見他,所為何事?他眼神輕輕的掃了掃佟伊歌,莫不是剛剛被看見了。“你呆在這裏不要出聲。”
佟伊歌瞧他麵色有些凝重也知道要是被發現了不會是什麼好事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