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應該要去跟尹沫共享那平妻的位分嗎?她已經懷孕了,我不想她傷心。”
“在愛情麵前,兩人為幸,三人為不幸,你們三個人總是會有人傷心的啊,與其兩人傷,不如隻傷一人!”
是嗎?在愛情裏麵也可以用傷心的人多還是少來決定的嗎?如果以這個來決斷做的是錯還是對,她想她早就錯了,她所傷的人豈止是尹沫一人,還有季暘不是嗎?她等了她五年,最終她不也辜負他了。
說來,她可以直接得拒絕掉季暘,卻在趙尹沫的麵前猶豫不決,或許真的是因為,趙尹沫跟季恒於她才是她此生最難抉擇的友情與愛情吧。
“妖兒別想這些了,你如今還在我的侯府,不多想想我這個哥哥,惦念別人府裏的事情做什麼?”
得,這怪模怪樣地趙尹厚又來了,花妖兒真的很想對他說:哥哥你當真不適合撒嬌!不過見他樂此不彼的時不時就愛這麼玩,花妖兒也不忍戳破真相,畢竟比起他一直板著臉,還是這樣帶點笑容可愛一點。
“想哥哥做什麼?哥哥不是每天都能看見嗎?早餐一起吃,晚餐也一起吃,除了上朝辦公的時候不都能見到哥哥嗎?”花妖兒眼睛一眨調皮道。
“天天能見到就不能想了?你可以想關於哥哥的其他事情啊,像——”
“像哥哥什麼時候給我娶一個嫂子?”
花妖兒開玩笑似的說出口,卻不想趙尹厚的笑僵在了臉上,繼而消散不見,失神地看著花妖兒。
“哥哥怎麼了?妖兒說錯話了?”
“嗬嗬,沒有。隻是哥哥還不想娶親,所以妖兒以後不要在哥哥麵前提起這件事好嗎?”趙尹厚拍了拍花妖兒的腦袋說道。
“哦,好吧。”花妖兒側開頭回答道,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方才趙尹厚看過來的眼神裏滿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你好好休息,我想起來還有些事務沒有忙完,需得再去衙門裏一趟。”
“哥哥慢走!”花妖兒站起來相送,兩個人同歲,趙尹厚卻足足比花妖兒高了兩頭。
“傻丫頭,好好歇著吧!”趙尹厚撐著花妖兒將她按回了椅子上麵,笑著拍了拍花妖兒的腦袋。
“對了哥哥,恒他離開了十多天的時間,應該已經抵達邊關了吧。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要問的,趙尹厚不著痕跡的歎息了一聲道:“一切安好!”
“嗯,那就好,謝謝哥哥!”
看著花妖兒因為那簡單的四個字就興高采烈的模樣,說實話他的心裏著實不怎麼好受。
一切安好,那不過是用來騙她罷了。在此去西北的路上季恒一共遭受了大大小小七場刺殺,那些流寇賊匪都是京城的金牌侍衛所扮,常常借用地勢地險要製造成自然災害的模樣襲擊季恒,當消息傳到他手中的時候他也著實震驚。雖然知道康正帝冷血殘忍,卻不想他竟是如此下得去狠手。好在如今季恒已經平安到達了邊關,隻望他安然歸來吧。
夜涼如水,天上的月亮像是一片銀柳,彎彎地藏在雲裏麵,就快要到重陽佳節了,重陽節登高而望遠,就算是登得再高也望不到邊關之遠啊!
花妖兒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關上了窗戶,她滅掉了屋子裏的燭火隻留下了梳妝台上菱花鏡旁的一盞。鏡子裏麵的容顏明媚而俏麗,不失天真,也不缺雅致,更因著那肆意張揚的鳳眼高挑,讓她看起來更是美得張揚,美得直接,美得過目不忘。
很久沒有這般細細地打量自己的容貌了,如今日日細著紅妝,盼君早回家,她答應了他待他凱旋回,她就嫁給他。
趙尹沫懷孕了,若在以前她或許真的會退縮,然而現在的她再也不會輕易說什麼成全與退讓!
他為她上戰場,他為她千裏赴險,他在為他們的未來而努力,她若退縮,天理不容。
發髻散下披在肩側垂於腰際,白玉無瑕般的肌膚不染粉黛,彎彎娥眉微蹙,嘴角勾一個淡兒悠長的微笑。
“又近了一天了,恒,我不願記著你離去的日子,我隻想念著你歸家的日子又近了。”
菱花鏡裏傾國傾城的容顏,眉間的一點朱砂在燭火的映襯下愈加地鮮活,像是承載著甚為精彩地故事一般,明豔火紅。
有多久沒再做夢了?
花妖兒笑笑,將季恒贈與她的玉佩緊握在兩手之間,熄了最後一點燈火躺在床上安然沉睡。
夢裏,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