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異常冷冽。
白雪皚皚,寒風凜凜,吹得破敗的窗戶來回晃蕩,發出刺耳的聲響。
曲淩兒渾身是血的被綁在滿是鏽跡的十字架上,四肢被鐵鏈緊緊禁錮。
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淤痕,血白交錯,竟是有不少的刀割傷。
原本精致的小臉已經看不清麵容,她仰頭吃力的望向窗外,微微一笑。
渙散的瞳孔劃過一道死寂。
她……應該快要死了……
耳邊傳來一陣聲響。曲淩兒側了側耳朵。
那是高跟鞋走在地麵上踢踢踏踏的聲音。
她閉上了雙眼。
“吱呀——”
隨著推門聲響起,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淩姐姐,過得還好麼?”
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夾雜著一絲俏皮。
曲淩兒猛然睜開雙目。冷厲的望向眼前的裴珊——
一身淡粉大衣雪白長裙清麗出塵,甜美動人的小臉上化著清爽幹淨的妝容,嘴角掛著絲絲笑意,清澈明亮的雙眸正彎彎的看著她。
“淩姐姐,我本來不想來看你的,但珊兒想了想,應該讓你死個明白才對。再說了,你臨死前我怎麼也得來跟你告別告別,你說珊兒是不是對你很好?”
“嘖嘖嘖。這漂亮的臉蛋怎麼變成這幅鬼樣子了呢?這是毀容了啊,還真是醜。”裴珊居高臨下的看著曲淩兒,眼神帶著鄙夷,“我們所向披靡,高傲輕狂的夜色頭領現在在這昏暗潮濕的地下室被人肆意踐踏,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滋味,你覺得如何?”
“滋味啊,很棒。熱烈歡迎你也來試試。”曲淩兒揶揄的話裏包裹著刺骨的陰寒。
“曲淩兒!”裴珊驟然一斥,隨即嘴角劃過一道得逞的弧度,“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牙尖嘴利,你不覺得很愚蠢很可笑嗎?”
“你說得對。”曲淩兒盯著裴珊一臉陰沉,下一秒麵目全非的臉上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笑容,聲音沙啞又微弱,“怪我這麼多年白養了你這條狗。”
裴珊原本鄙夷的麵容一瞬間變得漲紅,她右手陡然抓住曲淩兒散亂的黑發,猛地一拉。詭異的嘴角上揚,“曲淩兒,你現在有什麼可得意的?想知道,是誰把你抓到這裏來的嗎?”
曲淩兒身形一僵,身體隱隱顫抖。
沈,昊然……
她的未婚夫……
她的溫柔,她的天真,她所有女人的一麵隻展現給那個人。
隻有他才有她家裏的鑰匙,也隻有他的氣息能讓她安心的熟睡不做任何提防。
曲淩兒痛苦的閉上眼,“目的……是什麼……”
沙啞破碎的聲音讓裴珊心情無比愉悅。她右手一鬆,從包裏拿出紙巾認真擦拭著右手,仿佛曲淩兒就是惡臭的垃圾。
“看來你猜到是誰了,沒錯,是你的未婚夫呢,沈昊然。”裴珊語氣一頓,望向曲淩兒的眸子充滿惡毒,“然哥哥可從來沒愛過你,從始至終他愛的都是我,要不是為了我哥的大計,你以為他會願意陪在你這個精神病身邊嗎?”
“堂堂的夜色頭領,居然是個精神病患者。哦,忘了告訴你,自從曲淩恒死了你就病了,雙重人格哦。嗬,不男不女的變態,要不是上頭交代過要隱瞞你的病情你以為誰能待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