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的實質是什麼?魔法的原始形態是能量,是任何生命體潛在的能量,當魔法被智慧修飾,在控製下經過複雜又抽象的變化,以各種形式釋放,成為一個“術”,這就是我們所看到的直觀的魔法。”
這一段話,出自於巴托洛客校長在每一屆新生的第一節課上所講的“魔法學基礎”。大多數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了解粗淺的魔法,所以這一節課,在聽過以後,能真正記在心裏,慢慢去理解的人,寥寥無幾。
大川快要麵臨著這個問題,就是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下,追根溯源去理解魔法的本質。
大川從洛卡老師手裏接過伊芙琳的便當,其實他一點兒也沒有胃口,但是他知道伊芙琳在正常的情況下不會送便當來給他吃,所以這一定又是埃文的陰謀,他就算不吃也得把隱藏的信息找出來,就算真是隻是向他問好,他也安心了點。
他在飯菜裏翻了好久,直到他咬了一口香腸之後,才發現伊芙琳用精湛的技藝把一根竹簽藏在了香腸之中,又把香腸埋在了飯團裏麵,絲毫不漏破綻,巧的是洛卡老師也沒有忍心破壞伊芙琳精心雕琢的飯團。
大川抽出了竹簽,看到竹簽上有細小的刻痕,這一定是柏莎刻的,旁人想看清這些字都費勁,別說刻得這麼精準。柏莎在竹簽上刻的是埃文的暗號,橫,豎,點。沒有過多的解釋,就是“學”然後是時空門的要領,包括第一階段“標記”和第二階段“瞬移”。在這麼暗的牢房裏。大川要看清這些細小的字,實在得聚焦好久,於是他借著寫日記的借口,跟洛卡老師要了他的日記本和一隻筆,先慢慢的把竹簽上的暗號抄了下來,再來慢慢琢磨就不太費神了。
可是費神的事情還是後麵,對於大川來說,時空門這樣的魔法,給他半天的時間讓他完全掌握並不是難事,重點是這麼單調的牢房裏,能把標記放到哪裏去。埃文把這個術交給他,意味著他會可能就要遇到危險,叫他趕緊逃,可是光靠這個東西怎麼逃啊。他馬上想到能不能把標記做在移動的物體上,所以他拿起他的日記本,“日記本?但是日記本也出不去啊。如果做了標記交給洛卡老師…..他怎麼可能沒發現,還不如直接叫他開門。”這時候,日記本裏突然落下一根針,就是他平時寫日記時用來做書簽的那一根,眼看針快要掉到地上,大川猛伸出兩隻手,夾住了那根針,幸好沒發出半點聲音。大川已經好久沒看到自己的針了,進監獄之前什麼東西都被搜走了。這時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睛盯著他手裏那根針,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通氣孔,皺起了眉頭:“不是吧…”想把標記做在針上?!那可比在竹簽上刻字要難的多,魔法本來就是不穩定的能量流,要把它控製在指尖,然後在極小的針上畫出了一個極複雜的魔法圖案…..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於是大川開始嚐試,幾個小時過去了,汗流浹背,連一點成功的希望都沒有看到。
但是麻煩似乎來了。
這時,樓梯上麵傳來了腳步聲,馬庫斯教授走了下來,他一臉的嚴肅。
看到他,洛卡老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教授,你這麼提前來了,還沒到換班的時間。”
“沒關係,你先休息吧,我沒什麼事,就提前來了。”馬庫斯教授徑直走了進來,洛卡老師也隻好說聲“那我先走了。”然後離開了地下。
馬庫斯教授今天的表情有點嚴肅,甚至嚴肅到僵硬,他走到大川的牢房前。
“你不是馬庫斯,你到底是誰?”大川說。
“果然是敏銳的耳朵。嗬.嗬.”他的聲音故意裝得跟馬庫斯很像,但是大川可以完全無視這些偽裝。
“洛卡老師難道看不出來?”
那個假的馬庫斯捏了捏他的臉皮,又笑了笑:“這可是真的人皮,再說,人總會有粗心大意的時候。”
大川哼了一聲,說:“那麼你到底要來做什麼?”
“嗬嗬….那**身材不錯啊,長得又那麼可愛,最重要的是,腰裏別著一本書,還完全不會顯得太粗。”
大川的手在這時候突然顫動了一下,他正在努力地在針上刻時空門標記,而那人偏偏在這時候激怒他,他不停在心中告訴自己,穩住,穩住,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已經滴落下來。他知道這時候他的處境相當危險,這個假馬庫斯無疑就是凶手,或者其中一個凶手,他可能隨時對自己下殺手,他最好是馬上做出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