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知道我的意思是讓她嚐嚐我自己杯子裏的酒,但這是我喝過的,安靜一時間猶豫起來。
她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將我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味道怎麼樣?”我笑著問她。
“怎麼也是白開水?”
看著安靜滿臉問號,我解釋道:“誰說來酒吧就必須喝酒而不可以喝白開水?而且,是你要我請你喝我喝的這種酒的。”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
兩個彼此都不了解的人似乎格外有緣,僅僅幾個星期,我們頻頻在各家酒吧偶遇,也許我最讓安靜感到好奇的,是不管泡哪家酒吧,喝的都不是酒,而是白開水。後來幾次,安靜再遇到我也不喝酒了,就陪我喝白開水,我們聊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我不清楚她的底細,她也不了解我。
直到有一次,在我們最初相遇的哪家酒吧裏又相遇了。不同的是,這次我喝酒了,而且喝醉了。
我扒在吧台上,手上捏著一隻肚大口小的透明高腳杯,三隻白蘭地酒瓶子淩亂倒著。看著舞池裏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女人,她們白花花的胸部和挺翹的臀部麻痹著我的眼睛,她們在那些有錢人懷裏笑得花枝招展,我很傷心,因為相愛三年的女朋友跟別人跑了……我頂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而且我剛剛知道這頂帽子我已經頂了一年多!
安靜走到我身邊,笑著說:“今晚月亮打西邊出來了嗎?你竟然喝酒了?還醉了?”
我不想理她,但又特別想找個人聊聊,便咕噥著:“誰說我醉了?我沒有……”
那天晚上,安靜陪著我喝了很多酒,我們劃拳,搖色子……一直喝,直到兩人都迷迷糊糊,相互打量著對方重重疊疊的人影,這才嘻笑著要走。
我剛邁出幾步便險些栽倒,安靜趕緊靠上來,本想攙扶我一下,卻沒想到她自己也暈頭轉向,反而把我撞得一個踉蹌,兩人滾到地板上去了。
兩人相互攙扶著也不知道怎麼走出了酒吧,安靜本來是往車庫裏一輛火紅色的瑪莎拉蒂走去的,但不知道又為何跑回了我的身邊,她拉著我跑到了大街上,我們又唱又跳,瘋瘋癲癲的,她一隻手挽著我的胳膊,另一隻手甩著自己的包,可能是包沒拉緊,裏麵的一些體積較小的東西七零八落散在大街上……
等我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個軟和的大床上……
一個激靈掀開被子,卻見自己脫得光溜溜的,而更要命的是——安靜同樣一絲不掛的睡在這張床上……
我的腦袋轟的一下混亂了,望著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和床上安靜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胴體,我一時間不知所措了!
安靜也在這時醒了過來,她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隨手扯來床邊的一件衣服徒勞的裹住自己的身體。她看著我,淚眼朦朧。
頭疼得仿佛要炸開一般,我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不敢看安靜一眼。
可就是這一陣手忙腳亂中,我看到了雪白的床單上一片鮮豔的嫣紅……
她……還是處女……我睡了一個開瑪莎拉蒂的女人……
一瞬間天旋地轉,我兩眼發黑,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我在心底反反複複問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腦袋裏卻一片淩亂,隻記得自己和安靜都喝醉了,安靜說不能開車,然後兩人便走到了大街上,走累了,安靜便要找賓館休息……然後呢?然後自己就醒了……
我狠狠砸了自己一個耳光,回頭看了呆滯在床上的安靜一眼,心底一陣自責。
我不知為何產生了一個古怪的想法,便打開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