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芳匆匆忙忙的逃出了醫院,妹妹的走讓她陷入了雪上加霜的無助與絕望,她不知道王五強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太
多的猜測讓她心力憔悴頭疼加劇,這樣一個不善於心機盤算的女人,在不得不思考的現實麵前,在親人權衡利弊金錢至
上不管親情的冷酷麵前,她糾結不清,選擇了逃避。她不願再麵對一個往她心裏插刀子還要表現的那麼虛偽的男人,隻
要是看到他她的心就會滴血,他的那些的熟悉的貌似關心的舉止都似一把把小刀切割著她的心,她的生存的信念,她的
對他來說無所謂的自尊與自強。麵對他就是一場淩遲的刑罰,她寧願找一個安靜的角落獨自療傷。
她不知道送雲馨的他會從那個方向回醫院,她沿著馬路上邊的綠化帶的裏麵匆匆的走著,見到一條光線昏暗的小路她就
拐了進去。雪下的越來越大,落在她今天剛剛換了藥還纏著紗布的頭上,撲進她的脖子裏,擱在她的睫毛上,融進她委
屈的潺潺流淌的淚水裏。她真的想蹲在個角落裏大哭一場,哭出這幾天所有的悲傷和委屈,夜色掩護著她也帶著恐懼包
圍著她。
先找個地方住下,帶著傷在這樣的天氣裏長時間在外麵不被凍死也會把傷口凍傷李雲芳一邊走這一邊四處張望著尋找旅
館。大的旅館是住不起的,最後在一個陳舊的小區裏,找到了一個小旅館。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哎呀閨女,這是
咋了?”拿起一個炕笤帚幫她把背上的雪掃了掃,李雲芳晃晃頭上的,看看落到地上的雪感覺挺不好意思的,隨手去拿門
後邊的笤帚想著掃掃,老板娘一把抓在手中,”哎呀,不用啊!怪冷的,給你安排個屋趕快暖和暖和去吧“她利落的劃拉
兩下就把笤帚放到了門後,進了一張黃色寫字桌的吧台裏麵。拿出單據”20塊!“她開了個單子撕下一聯放到李雲芳麵
前,李雲芳給她了她一張剛從褲腰處摸出的100元,”找你60,押金20,那個單子上寫著,退房還你“,她說話語速很
快,就像著急要出門一樣,”這裏有熱水“她彎腰從身旁地上拿起一個暖水瓶,放到桌上打開木蓋子用手捂著試了一下覺
得不是很熱又換了一個,李雲芳把錢裝起來,”往西走,最裏麵那個房間,門朝北,“她從身後亂糟糟的貨架上拿了一把
鑰匙放桌上,”李雲芳端了水壺拿了鑰匙進了那個也就是隻有七八個平方的房間。房間裏很暖和,有一個臨街的小窗戶,
所謂的臨街其實是居民區裏的大些的過道而已。但是李雲芳喜歡窗戶,沒有窗戶會讓她有種憋氣的感覺。對麵的居民樓
上還有未滅燈的住家。她拉上了窗簾,脫掉棉襖掛在衣架上把衣架搬到了暖氣片跟前,展開被子鋪了個被窩鑽了進去,
想起來應該上個廁所,一躺下困意便襲來她也懶得去了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