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已經是第十四次，莫昔扶了一下額，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
不知道今天謝錦是怎麼了，頻繁出錯，不是站位有問題就是細節沒處理。眼神也有些飄忽，精神狀態明顯不在戲裏。
“得了得了，你們先休息一會兒——謝錦，你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啊。”莫昔用劇本卷成的紙筒輕輕敲了敲攝像機，心裏也有些惱了，“昨晚睡迷糊了？怎麼老是出錯，還拍不拍了？”
身後顧辰爍輕聲吹了一聲口哨，沒說話。
“對不起。”自己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謝錦朝莫昔深深鞠了一躬，“我會盡快調整好狀態的。”
說完，她向休息間走去，背影看起來都有些頹廢和恍惚。
“人家看都沒看你，小夥子。”歐陽璐目光沉痛地抱臂，望著顧辰爍，“你沒戲了。”
“說不定她這是欲擒故縱”顧辰爍嘴硬——當然，回應他的是歐陽璐鄙視的眼神。
“你還別不信，看著啊，我這就讓她原形畢露！”顧辰爍站起來，越過莫昔就跟著謝錦朝休息間走去，剩下歐陽璐與莫昔對望一眼，然後各自意味深長地笑了。
秒慫。歐陽璐比了一個口型。
那是自然。莫昔同樣比著口型無聲說道。
你懂的。歐陽璐擠眼。
莫昔挑眉。
歐陽璐也挑眉。
目光仿佛凝固。
氣氛有些變化。
下一秒，兩個女人賊兮兮地笑作了一團。
有些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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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當是誰呢，不就是我們當今老板麵前的紅人兒麼。”旁邊的人有意無意地撞了一下謝錦，把她撞得一個踉蹌。
“哎呀，這你可得小聲點劉姐，小心老板把你開了。”幫腔的人聲音此起彼伏，說是放低了聲音，倒不如是將音量恰恰放到謝錦能聽見的程度——說閑話的女人從來都是如此，既怕別人知道，又怕別人不知道，最怕的是別人根本不把這些話放在眼裏，到頭來隻是自己落得個自討沒趣的下場。
謝錦從兒時就出道，演繹之路不長不短也能湊成個四五年，這期間自然什麼話都聽過一些，早就對這些體內空洞無一物的閑話免疫了。
“我說，她可真能坐得住……”
見謝錦沒反應，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中大部分都是公司的藝人，這次公司拍電影，就都被安排了一兩個鏡頭，出來跑個龍套，混混臉熟。
——相比起謝錦這位今年才入公司的“新人”，他們這些“前輩”才拿到這麼點戲份，自然心裏不痛快，嘴上當然也就得替自己出出氣。
“你還不知道吧……她呀……被封殺三年了……”
“我說呢……當初可還是二線明星……現在……嗬嗬……”
“怎麼忽然被封殺了？”
“我怎麼知道……聽別人說的……好像……”
聲音低下去了，隱約聽得見“勾引”，“出軌”和“潛規則”這般說辭，謝錦心中冷笑，不用想也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
“天呐……怎麼會這麼……”
“沒想到啊……看著挺清純一人……竟然……”
“我就說呢……原來試鏡都是假的……”
“嗬嗬，試鏡？人家和你我可不同……哪兒需要這些……”
“看看她剛才那演技吧，原形畢露了唄，還沒我……”“哦？那顧某就請小姐等會兒上場給謝錦做個示範了，你說怎麼樣？”
那演員話未說完，就聽見一聲冷喝，休息室的帷幕被一隻手掀開，顧辰爍的身影逆光而站。
他的眼神極冷，盯著麵前一群湊在一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