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黎……黎邵?”逼人的壓迫感使她渾身一凜,莫昔的喉間傳來痛苦的窒息感。她抬起頭,顫抖地看著他。
炒作?什麼炒作?他豈不會以為狗仔是她雇來的?嗬嗬,笑話!
莫昔隻想冷笑,還沒勾出一個弧度就被頸脖間加大的力道再次床上身後的牆,她吃痛,悶哼一聲。
他的雙眸裏都是她並不陌生的怒火,甚至……更嚴重的她都見過。思及此,她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但氧氣的稀薄已經讓她徹底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過去,她感覺頭重腳輕。
不過瞬間與死神擦身而過,他終於狠狠甩開了手。莫昔滑坐在地上,靈魂仿佛出竅的感覺停止了,她捂著喉嚨,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
“想讓我把我們的關係公之於眾,好啊,現在全c城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你可還滿意?”不待她平靜,陸黎邵抓起她的衣襟,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拽到麵前。
莫昔還在咳嗽,她臉龐的兩片不正常的紅暈開始慢慢消散。
“我……我沒……”每說一句話就像是有刀片在一寸一寸割著喉嚨,莫昔想要解釋難如登天。
“好啊,我給你想要的,不如讓我們的關係再名正言順一點你說好不好!?”陸黎邵的一字一句都滿是寒意,他說著,一隻手已經開始去脫她身上的衣服。
“啊!你……瘋……咳……”說不完一句話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莫昔尖叫,拍打著他的手,在他的禁錮裏奮力掙紮,“放……放開我!”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啊?”陸黎邵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蠱惑和恨意,他朝莫昔的肩膀狠狠咬下去,幾乎要咬穿皮肉!
“啊——!”突然襲來的刺痛讓她慘叫出聲,“陸黎邵……你瘋了?!”
“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他的手開始更快地解她的衣服,皮帶,牛仔褲的拉鏈,一層層防禦被悉數褪去,莫昔的掙紮已是徒勞無功,到了最後她的動作已經近乎停止,從眼睛裏透出的都是絕望。
“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好啊,反正我早就開始恨你了!”隨著最後一聲叫喊,莫昔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已經落在地上,她的身體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空氣中。
“嗚……”緊咬著唇,她的雙手都被他禁錮於頭頂。
指間傳來的堅硬的金屬觸感讓二人都怔愣了一霎。下一秒,陸黎邵已經抓過她的右手。
銀色的菱形鑽戒,是他們之間關係的證明!
“你還留著它幹什麼?”讓莫昔膽戰心驚的話已經出口,她不顧一切想要收回右手卻被他死死抓住。
“不要動它!”纖細的手指在二人輪番的動作中已經出現紅腫,陸黎邵仿若未聞一般取下了那枚鑽戒。
空蕩蕩的無名指一如莫昔此刻的心,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拿著戒指的那隻手,生怕錯過了任何動作。
“你就這麼寶貝它,莫昔?”見她的神色,陸黎邵滿臉嘲諷。
“還給我!把戒指還給我!”莫昔撲過去要搶卻驀地跌倒,她用左手撐起身子,又趴在地上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還給我……”
“這個東西你不配!”一聲冷哼,陸黎邵已經將那枚銀戒遠遠扔開,就要砸在地上!
在這緊要關頭,莫昔突然縱身撲過去,將它接住,拿在手裏。
“不……還……還給我……”狼狽不堪的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莫昔渾身顫抖著,緊握戒指的手掌幾乎已經要被她的指甲生生掐紅,“不……不要拿走它……我求你……我求求你……”
陸黎邵看著她猶如魔怔一般的喃喃,失神了一瞬,下一刻他剛要上前,卻倏地看見莫昔麵前不停滴落的水珠。
她……哭了?
壓抑到極致的啜泣聲突然響在這個房間裏,陸黎邵停下了腳步。
他突然想起,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哭。
不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還是出事故的那天,直到後來麵對他一天比一天重的恨意與憎惡,他都沒有見她掉過哪怕一滴眼淚。
可是在今天,她在他麵前落淚。
就為了一枚再普通不過的戒指,她哭了。
為什麼?陸黎邵怔在原地,甚至下意識往後退去。
他要掐死她,她沒哭,他脫下她的衣服,她沒哭,直到他最後要侮辱她,她也沒有哭。可是當他要拿走她的戒指的時候,她卻哭了。
堆積了多少年的眼淚都在這時候流了個幹幹淨淨。可是為什麼是這時候?
他今天分明是來質問她的,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在看到報紙的那一刻心中翻湧的憤怒,好像昨晚塌陷一角的高牆又重新豎了起來,甚至還有被人玩弄了的恨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陸黎邵的腳步突然變得疲憊。某些真相他知道他已經不願意去麵對,他慢慢地走出了莫昔的房門,像是一頭喪家之犬,留下身後一室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