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怎麼可能……這都是季漠的一麵之詞，不可能……”慕容雲櫻低聲喊著，強迫自己不去相信。
“娘娘，您怎麼了？”聞聲跑過來的李媽，關切的問著。
李媽這麼多年還是沒怎麼變，隻是皺紋更多了，頭發卻沒怎麼變白。
“翠萱，你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就是翠萱呢……”慕容雲桑忽然說著。
“翠萱？你……是翠萱？”慕容雲櫻猛地抬頭看著李媽，一臉驚訝。
“我……不……我不是……”李媽慌亂的擺著手。
“當時翠萱並沒有死，卻毀了容貌，她受季漠的拜托，又回到了你的身邊。”慕容雲桑說著。
她忽然想起自己得知這一切真相時的表情，似乎和現在的慕容雲櫻並沒有什麼差別。
慕容雲櫻看著李媽，忽然想起了那個熟悉的笑容，她維護自己的時候，和她防著晴雪的樣子，似乎她也不是很喜歡季之陽。
“你……真的是……翠萱……所以，雲桑說的一切……都是……”慕容雲櫻迷茫的看著李媽。
“娘娘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李媽心疼的看著慕容雲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果然，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嗬嗬……”慕容雲櫻反而笑著，語氣蒼涼。
“所以，季漠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晴雪和孩子。在他眼裏，他們都是傷害過你的人。”慕容雲桑幽幽的說著。
“其實兵臨城下你和晴雪去看季漠的時候，晴雪故意借口留下來。她真實的目的是綁架汐兒……”慕容雲桑又想起了那個諾諾的小姑娘，卻那樣屈辱的死在了勝利之前。
“隻有我，錯都是我……”慕容雲櫻覺得好累，目光裏空無一物。
“你還想聽嗎？”慕容雲桑問著。
“還有什麼嗎？”慕容雲櫻淡淡的問著，她不覺得還有什麼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了。
“還有就是……他為什麼要殺了你和他的孩子……”慕容雲桑猶豫著，卻還是說了出來。
“所以呢？”慕容雲櫻反問著。
“那日醫士說，你的孩子是個死胎，如果不采取措施，就會危急你的性命，他是忍痛，逼你喝了藥。”慕容雲桑盡量平靜的說完了。
“哦。是為了我啊。”慕容雲櫻比預想的要平靜，她隻是淡淡的應著，眼光望向遠處。
她恨了那麼久的人，卻原來一直在保護著自己，哪怕那麼痛苦的時候，他都在保護著自己。
而自己，卻恨了他這麼多年……
慕容雲桑看著慕容雲櫻，抿著嘴唇，不知道自己把一切都說出來是對還是錯。
不過，壓在心裏這麼多年的自己，終於不用可憐季漠了。畢竟，他想表達的，慕容雲櫻都知道了。
慕容雲桑起身，慢慢向屋子走去，忽然說了句：
“其實，就算那夜你沒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慕容雲桑想起季漠說過，他中的毒已經侵入骨髓，時日無多了。
這一瞬間，她才忽然明白季漠，他早就計算好了一切……
走到半路，她回頭看著肩膀微微顫抖的慕容雲櫻，心中難過。
原來，那麼濃烈的愛恨，到底是無法被時間衝淡的……
慕容雲櫻淚流滿麵，她忽然想起季漠最後的樣子。她不能想象，劍刺入季漠的時候，他到底有多難過。自己怎麼能……
“漠……”她輕聲喚著，噴出了一口鮮血。
那一天，太後的哭聲由小轉大，最後變成了號啕大哭。
丫鬟們不明所以，卻也不敢上前詢問。
後來才得知，原來是後宮養的黑貓不見了……
可是、後宮、什麼時候、養了貓呢……
稿正
季漠
2014-2019年10月13日。2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