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失落感湧上心頭。
覺得自己越發有些受虐傾向。
那怕聽他幾句諷刺也好過這一室的漆黑。
拿了瓶紅酒，她來到陽台。
露天的弧形陽台，被雪花蒙上一層白，在燈光的照耀下晶亮亮，煞是好看。
一個人，母親去世後，她就經常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賞雪，一個人麵對一群豺狼虎豹。
她早該習慣，為何現在卻覺得好冷清，好寂寞？
北陵若塵回到家已經夜裏兩點多，看到陽台的燈亮著，他皺眉走過去。
隻見賀顏希赤著腳，身著單薄掛在陽台上。
那一瞬間，他的心跳仿若停止了，以為她是想不開要往下跳，衝上前。
“賀顏希你瘋了！”
賀顏希抬起頭，小臉紅撲撲的，水眸迷蒙著。
“我沒瘋，瘋的是你！”一會待她好，一會又那般待她，讓她的心忽上忽下，受盡折磨！
她這一抬頭讓北陵若塵聞到撲麵而來的酒氣。
眼角的餘光又看到桌子上的空酒瓶，他皺眉，她喝了三瓶？
“沒有酒量就別學人家喝酒，喝的都要跳樓自殺！”若是他晚一步，是不是她就跳下去了？
想到這點，他莫名打了個冷顫。
“誰要自殺！我隻是想要看看底下的風景而已！我賀顏希才不會自殺呢！”不管發生什麼事，麵對什麼情況，她都要活的好好的！
“好，你隻是在看風景！”北陵若塵順著她，跟一個喝醉的人較真你就輸了！
“今天的雪下的好漂亮！我最喜歡雪了！”喝醉的賀顏希像個小孩子。
這一麵又是北陵若塵沒有看到過的。
賀顏希一向很自製，很少有失態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他看到的她都是冷靜自若，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的賀顏希。
那樣的賀顏希讓他厭惡，覺得好像是個機器人。
而現在的賀顏希，讓他覺得有幾分可愛。
女孩子就應該這樣，弱弱的小小的需要人保護，會撒嬌，賣萌討好人，天真而不白癡，不是強硬的打不倒，你強，她要比你更強！
“若塵，你是我的老公北陵若塵嗎？”賀顏希捧住他的臉，好像是想要把他定住讓她看清楚。
“是，我是你那個倒黴的老公北陵若塵！”北陵若塵沒好氣道，“回去吧。”
外麵這麼冷，她穿這麼薄是想要凍死嗎？
“倒黴？”賀顏希嘟嘴。
“怎麼會倒黴！娶了我你應該覺得幸運才對！”
“幸運？”北陵若塵挑眉，何來的幸運？
“當然是幸運！我賀顏希，多好啊！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腦子有腦子，要愛你，有很深的愛，不管你是在生意上還是私生活上，我絕對出得廳堂入的廚房，還可以在外麵像名媛回來像妖精一樣伺候你，這麼完美的人，你那裏去找？別的人燒十輩子高香都找不到，你這麼輕易就得到，不是幸運是什麼？”
北陵若塵沒想到他家小希這麼自戀，把自己誇的跟隻應天上有地上無那樣。
不過……
話說回來，他家小希確實條件不錯。
好像就像她說的那麼好。
隻是很深的愛，是怎麼回事？
她是在說，她愛他嗎？
“你很愛我？”他向來不恥下問。
“當然，不愛你我幹什麼嫁給你？難不成我傻了，我真有受虐傾向，嫁給你就是為了日日被你諷刺白眼打擊？”如果不愛他，他就傷不到她，他敢給她一個下不去，她就給他十個下不去！
這個答案讓北陵若塵有些傻眼。
不，應該是說被震撼道了。
人都說酒後吐真言，想必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醒著的話，他是絕對無法從她嘴裏聽到這樣的話。
愛他？
為什麼愛他？
他那樣對她！
為什麼愛他，他沒有問出來，因為知道答案又如何？
“塵，你給我一次機會，了解我可以嗎？等你了解我，你就會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會知道，能和你並肩其戰的隻有我賀顏希！”
“我想要的是一個溫柔的小妻子，不是能和我並肩作戰的女鬥士。”他北陵若塵已經很強，不用人輔佐，他想要的妻子是秦一純那樣的，柔柔弱弱，需要人保護，讓他回來家有一片溫柔的天地，而不是她這樣強勢的女人。
她再好，都不是他想要的。
就好似他喜歡喝小米粥，厭惡吃燕窩，就算燕窩再好再珍貴難得，他就是不喜歡。
“我不是女鬥士，你要的溫柔，我也可以給！”她也想溫柔對他，可是每每他都那樣刺激她，讓她本能就伸出她的利爪。
“賀顏希你這又是何必，這樣的你很好。”
“隻是你不喜歡對嗎？”賀顏希說的苦澀。
北陵若塵的對，在對上她那雙水蒙蒙的眼時，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抱起她，他眉心微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