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已經打定主意將淮鬱留在跟前,這天早朝之後,我便開始帶著他一並熟悉些宮中的情況,在宮內走了約大半刻,我們將上朝的崇德殿與瑗奕轉了一圈,如此短的時間內,淮鬱對宮內基本位置了解了個大概,我們一壁走,我還在一壁欲跟讓詳細解釋。
“微臣給長主殿下請安!“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我將扭向淮鬱方向的頭偏正,顧承昭幾乎和我麵對著麵走來,若是我再走得快些,稍不留心,也許就會跟他撞個滿懷。
“顧相多禮!”我未料到,今日竟然在如此情境下碰見此人,真真不是冤家不聚頭!此刻我也隻能迎麵而去,硬著頭皮與那人打招呼。
“微臣聽聞前日長主回宮遇襲,不知現下還好麼?”顧承昭問道,我未想到此人竟然會對此上心,便也敷衍道:“不過隻是受了些許驚嚇罷了,並無什麼大事!”
“如此便好!”那人微微頷首,作輕鬆狀。
我本想這他問候幾句便會告退,誰料那人此刻雙眸瞟見站在我身旁的淮鬱,然後又回到我這邊,突然問道:“此人是誰?”
我有些驚異他今日的多管閑事,卻還是溫言回答:“他正是我收入公主府中的公子!”
那人聞言,眼神定定望向我,那本就獨特誘人的眼神此刻變得更加黝黑,像是要深深看進人心裏去一般:“長主何時有了如此癖好?”
我被他今日的多管閑事與莫名其妙惹得有些惱怒,回敬他的語氣也沒有好氣:“顧相這話何意?難道我對自己府中的事務還沒有決定權麼?”
我這話一說完,頭一次看到此人臉色不似往常那般自若,像是忍了又忍才沒有當眾發怒,“很好,很好,以長公主殿下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府中想要誰不能收的呢?”
他話語依舊如往常般平靜,可我還是從那人微皺的雙眉與緊攥的拳頭這些微小痕跡斷定,此刻他必定已經勃然大怒。
那人說罷,也為告退,直接退後幾步,轉身走人。
我呆呆立在原地,許久未反應過來,愣是絞盡腦汁也未能想出究竟是何時何地在何處得罪了他顧承昭,惹得他如此發火,令我這堂堂長公主就這麼平白無故受了氣,弄得如此窩囊。
“我們也走罷!”緩過神兒來,我側首,向一旁的淮鬱道。
“方才那位顧相情緒好像不太高興?”淮鬱好心提示道,他看我也麵色不善,說得有些小心翼翼。
“此人如此莫名奇妙,不必過多理會!”我不知是在安慰淮鬱,還是在安慰自己。
淮鬱聽罷,默默點頭,片刻後,又遲疑道:“顧相對殿下關心之意毫無掩飾,卻在看到我之後有了怒意,據淮鬱推測,顧相似乎是在吃味?”
我被他的話嚇得心中咯噔一跳,吃味?他顧承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將人人都玩弄於手掌之中,怎會懂得吃味二字如何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