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陸離每次吹笛都能看見那位姑娘在樹上以奇怪的姿勢趴著。並且日日來此,從不缺席。
這一日,他終是沒忍住
“姑娘日日來此,可是這帕子又吹到了樹上了。”
該死的,被發現了
帕子又吹到樹上?這個問題問的有些難度。
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何不由自主的來此。自那天見他之後,便有些不像自己,每天朝思暮想。或許隻是被那日桃花迷了眼,又或許是這笛音亂了心吧。
白芷皺了皺眉頭,心慌了一下。她知道此時她必須來說點什麼。下意識的咬了咬唇。
“無事,隻是聽著你吹奏的笛子好聽,便生心歡喜,想多聽一聽罷了。
聽到白芷的話,陸離愣了楞,被麵具遮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覺得好聽嗎?原來還有人喜歡聽我彈奏的歌曲。我以為除了阿娘,就再也沒有人喜歡了。
想起阿娘,陸離的臉閃過懷念和傷感,。
“那我以後還能經常來聽嗎,我不想每次來都趴在樹上,掉下來會摔死的”。白芷可憐巴巴的看著陸離。
看著她目光炯炯的雙眼,陸離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但是他不想誤了這位姑娘的名聲。像他這樣的一個人,不配讓人喜歡。
“姑娘以後還是莫要來此了。”
“為什麼,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一未出閣的姑娘和我單獨待在一起,別人看到,怕是會誤了名聲。”
“可是,”她想說這荒山野嶺的誰看得見,還沒等話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陸離一歎,
“姑娘還是走吧。”
白芷表情有些受傷,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趕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樣拒絕過呢。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白芷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如往常一樣,淡然的讓人發慌。
沉默了許久,久到白芷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陸離”兩個字從他嘴裏蹦了出來。
或許,是有些不忍心一再拒絕一個小姑娘。他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芷笑了,笑的就像終於吃到了糖的孩子,也像極了冬天裏的豔陽。溫暖,燦爛。
隻是不知這笑晃了誰的眼。
“記住,我叫白芷,我還會再來的。你趕也沒用。”白芷吐了吐舌頭,轉身就消失在這桃花前。
隻是這桃花下的陸離,
久久的沒有回神。
我這竹林小屋已經有多久沒人敢來了,陸離摘下銀白色的麵具,隻見那一片青紫遍布了整個左半邊臉。
七歲那年,他被人下了毒,娘親用盡畢生所學好不容易保住他的性命。隻是這臉上的毒確是永遠也消不掉了。
陸離想起人們看到他這張臉是所露出的恐懼與厭惡。不僅扯出一絲苦笑,
至此以後,他越來越越不願意出門,就算搬到這人跡罕至的竹林小屋內。他也是每天帶著這銀色的麵具,把毒斑遮住。
隻是今天,有人說喜歡他的吹奏笛子。還是一個極美的姑娘。想起那個姑娘的笑,陸離嘴角上揚了一下,而後忽然又變得煞白。
她愛聽我的笛子。
或許隻是因為,還沒有看過我的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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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大亮了
陸離拿著一個小籃子摘院子裏來的正盛的桃花。
“陸離”
今日白芷並沒有趴到樹上,而是
額,趴到了屋頂上,
看到屋頂上的白芷,陸離還在摘桃花的手僵了僵。這姑娘為何每次都是這般,奇怪的姿態出現。
“咦?你在幹什麼?”
微微一愣神的功夫,白芷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