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胸口蹲在床腳戒備得看著他,不敢說話。
“嗬,捂什麼?我對一個小豆芽菜沒什麼興!”黑眸熠熠生輝,“啊,不如你以後就叫豆芽好了!”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他湊近她的俏臉,捏著她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她一觸及到他深邃的黑眸,難以忽視的寒意幾乎將她血液凍僵。
她聽到他一字一頓說,“看你的樣子,跟你媽真像!一樣的下賤!”
盈盈水眸痛苦而絕望,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推拒著鉗製自己的大手,“不準你罵我媽媽!”
“哼!”她的反抗讓他覺得可笑,隨意將她扔在一邊。她不小心碰倒了床頭櫃,竟然失去了這一段記憶。
紀豆芽捂著腦袋,腦海裏全是紀瑾承冷酷而憎恨的目光。
他恨她!
為什麼還要給她這麼好的生活?為什麼還要派張媽和安安姐姐悉心照顧她三年?為什麼時不時的關心讓她亂了心跳?
回想著他的忽冷忽熱,心裏隱隱的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敢承認。
纖手推開了紀瑾承房間的門,簡介而奢華的房間充滿了男性的氣息。紀豆芽眼睛驀然地一熱,眼淚就流了下來。
紀豆芽幾乎是顫抖著打開了紀瑾承的電腦,哭著看完了裏麵一個名為“監控”的文件夾。
原來他一直在監視她,原來那天是他故意把她關在門外,讓她淋雨。怪不得,怪不得他要將她丟掉,是因為她沒有給他想要得效果麽!怪不得他對她忽冷忽熱,時好時壞。
紀哥哥,為了對付她,可真是煞費苦心。
收養三年,讓她適應了衣食無憂的生活,無法離開他。忽然回來,讓她措不及防,接受隻有兩個人的生活。似有似無的關懷,吊足了她的胃口,讓她不自不覺就沉浸在他的溫柔裏,難以自拔。
然後呢?然後就將她一腳踢開,讓她自生自滅了吧?
痛苦的從來就不是失去,而是得到了又失去。他讓她得到了一切,讓她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又準備讓她從天堂摔進地獄。
“紀哥哥,你贏了,我現在已經在地獄了。可是我不懂,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罵我媽媽?你們認識嗎?”
紀瑾承沒有一點消息,紀豆芽對著空氣呢喃,沒有人回答她。從紀瑾承失蹤已經兩個月了。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紀豆芽每天都要把別墅裏裏外外收拾一遍,否則她一停下來就會想到別墅裏遍布的攝像頭。
整個別墅仿佛一個透明玻璃箱,讓她覺得極其沒有安全感。每天都惶惶不可終日。
好像總有一個人在看著她。
最近總有些不舒服,惡心反胃。紀豆芽買了試紙驗出有孕,心裏像是炸開了鍋。不可抑製的興奮與恐懼讓她心神不寧。為了更加確定,她猶豫之後,還是去了醫院檢查。
孟姝安正為了自家老板打包了午飯,剛要上樓就看到紀豆芽在醫院裏到處逛著。看樣似乎很著急,“天啊!她怎麼來了?完蛋了完蛋了!”想著趕緊迎上去,“豆芽,豆芽,你怎麼來了?”
紀豆芽正猶豫著要不要府檢查一下是不是有了身子,她才這麼大,也太……
猶豫著,就聽到孟姝安的聲音,俏臉一變,瞬間驚慌起來,“安安姐姐,我,我來看看!”
孟姝安卻把紀豆芽的慌亂當成了知道之後的驚慌失措,歎口氣,老板啊,你想要隱瞞著,人家還是知道了呢!
“豆芽,這邊!”孟姝安祈禱一會兒boss看在豆芽小姐的分上能多吃一點。
紀豆芽聽了臉色更白了,安安姐姐看出來了?直到她是來檢查的?安安姐姐怎麼知道?那紀哥哥知道嗎?如果,如果真的是的話,他會怎麼樣?會不會要求她將孩子拿掉?
紀豆芽一路忐忑著跟著孟姝安上樓,來到了一個高級病房。
紀豆芽越想越難過,看吧,都準備好讓她住院了,一定是不讓她留下孩子的!想著想著淚珠就滴溜溜流下來,梨花帶雨,好不委屈。
推開門,紀豆芽都準備好迎接風雨了,卻沒想到病房裏的大床,躺著那個讓她心神不寧了快要兩個月的男人。
他看上去不是很好,修長的右腿被架起,打著石膏吊在床邊。可是那強大的氣勢仍然讓她不自覺哆嗦一下。
“你……”一出口聲音竟然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