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在洛倫原本的記憶裏,枯木村,這個小村莊原來是兩個公國之間的橋梁,商道繁忙,人聲鼎沸,叫買叫賣的絡繹不絕。洛倫這些年,還偶爾跟著父母和妹妹來這個小鎮,販賣一些手工藝品給這些隔壁鄰居。而且這個村子還是個旅遊景點,每年在特定的2個月裏,這裏的草木盛開,五顏六色,和其它地方的草木,哪怕是同一個品種都能開出不同的花色。特別的好看,吸引了不少貴族前來遊玩和一些文人前來吟詩作賦。但是在其它的月份裏,這個村莊的草木全部枯萎,雖然草木沒有死掉,但是樹無葉,花無朵。十分的詭異。
自從半年前兩個原本經濟貿易來往繁忙的公國,突然間不知道為了什麼,就在這個小鎮周邊打生打死。作為無星公國的一個自由民家庭,根據公爵的號召保衛家園,父親被強製兵,從此了無音訊。就在幾天之前,村裏有來了一批征兵的士兵,為了母親和妹妹不被這批兵痞給糟蹋了,被迫跟著走了。
"開飯啦,開飯啦,你們這些新兵,待遇不錯,今天有肉!"一個身穿正反兩麵都有鱗甲,關節處有皮甲相連的千人長帶著幾個衛兵沿著軍營的帳篷慢悠悠的走著,不時拿著皮鞭抽開帳篷的簾子,旁邊的幾個衛兵一邊吆喝,一邊衝進帳篷裏把行動比較慢的新兵拖出來,順便拳打腳踢。
洛倫匆忙跑出帳篷,跟著大夥列隊。左右看看,隊伍稀稀拉拉的,根本就不像是一隻軍隊,但是那個千人長也無所謂。大夥雖然列隊完成了,但是整個隊伍嗡嗡聲不斷,顯然大家都在互相討論著什麼。
千人長完全不管這些,直接開口:"今天大家都到齊了,明天就要開上戰場,也沒啥好訓練的,總之希望大家都能活著回家,下午自由活動,晚上自己去排隊領飯。解散"。
洛倫跟著這群人一窩蜂的衝向發放午飯的地方,最後還是在執法隊的鞭子下,大家終於知道排隊,挨個挨個領取食物。在最後領取完食物之後,大夥各自回帳篷,最後在把食盤交給來收這玩意的人時。忽然那人開口到:"洛倫?"
"哎!你是?"洛倫仔細看看了看這個叫自己人,他的皮膚緑裏透藍,擁有一雙慧眼象若草色的祖母綠,馬上就給了他一個擁抱。"邁克爾!好久不見了,自從你家搬走之後,再也沒見過了你,虧我們自小就玩的那麼好,怎麼也不給我來封信啊!"
邁克爾聳聳肩無可奈何的回到:"我也想啊,看看現在這個地方,你就知道了。怎麼那麼容易讓你把信件弄出去,想當初,我們一起挖蛐蛐,一起偷看村裏的寡婦和小媳婦洗澡!哈哈,太樂了,哦!對了,你怎麼跑這裏來了?這個可不是什麼好事。"
"唉!一言難盡啊!"洛倫苦著臉,無奈的回到。
"那好吧,晚上我到你這裏來敘敘舊。我現在先去忙了啊,整個下午還要忙晚上的夥食呢。走了啊!"邁克爾一邊撩開簾子,一邊回頭到。
洛倫點點頭"好的,那我就等你啊。"
洛倫看看了帳篷裏的這幾個戰友,經過一上午的熟悉,大概都知道了,都是來自無星公國的鄉下小鎮。而且都很年輕,今天上午的這一大波新兵,年紀都很小。戰爭啊,莫名其妙。
這個帳篷裏座在靠近帳篷口左邊的布蘭登開口到,"我說,你們說說,這場戰到底是為啥?"打破了中午有讓人昏昏欲睡的氣氛。
格恩躺在竹子做墊子上,這個小木床被他肥胖的身體壓的咯吱咯吱響,隨便翻個身,床似乎要散架一般。懶洋洋的回了句:"管他打生打死,媽說了,上了戰場,看情況不對了,立即跑路,裝死就成。"
"聽我那邊鎮上的一些長舌婦說過,像我們這些被抓來當兵的,最後沒有一個人能回去的!"馬西把身邊一把短刀抓到手裏,把刀麵橫過來,看著刀麵裏的自己。聲音有點生硬的說著。
洛倫一邊爬著床邊上的扶梯,一邊說:"我說,那個,格恩啊,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別翻來翻去哦,這床可不耐X,我可不想晚上連人帶床掉你身上,這個破軍營,連個床都這麼小氣。搖啊搖,還真以為能搖到外婆橋呢。馬西,別怕,反正人都有第一次,大不了學格恩的,直接往地上一趟,裝死就成。嘿嘿!"
"哼哼,你們還真天真,我聽以前村子裏當過兵的老大爺說,好像清理戰場的時候,如果是敵人贏了,我們躺地上的屍體可是要補刀的,就算完好投降的,也要被抓去做奴隸的。你們想下,太可怕了。"布蘭登哼哼地一邊陰笑,一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格恩忽然發出一聲"啊!好困啊",然後躺在床上,四肢生生的好像拉長了一點點,生了個大懶腰,"睡午覺吧。這破食物,填下肚子算了,吃的比一些地主家的奴隸還差。這次當兵,就當減肥鍛煉啦。"洛倫一把抓住雙人床上麵的床沿,道:"我去,大胖子,你就能不動麼,床都要散架了,差點掉下去。"
"哈哈~~~不是正好,你就可以負傷,然後就不用上場了。多好啊。"隔壁下床的馬西做了個接人的動作,一邊嘻嘻哈哈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