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黃臨風走到那男子身邊,硬著頭皮道。
男子看了看他傷口四道猙獰的傷口,皺了皺眉,對銀痕道:“年輕人,出手可夠凶狠的。”
銀痕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腦袋裏還在思索著那天晚上核電站的事,雖然相距甚遠,但憑借極好的夜視能力,眼前這個人與鎮壓三頭行屍的人有著九成的可能性是同一人。
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以前見過嗎?”男子見銀痕盯著自己眼神恍惚,便道。
銀痕沉吟,緩緩搖了搖頭,與他相隔這麼近的距離,對方的血氣陽剛擴散而出,讓他很不舒服。
“跟我來。”男子向著外圍走去。圍觀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銀痕也跟了過去。
須臾,行至無人處。
“你的眼光很凶呢。”男子駐足直視著他,淡淡道,“但是,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的殺氣呢?”
這個人說起話來輕描淡寫,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但是銀痕分明感受的到一股子令人頭皮發麻的氣息,無孔不入,直透心神。
“年輕人。”男子轉過身,背對銀痕,看著遠處東南方若隱若現的秦山道,“你出手太過狠毒了。”
“剛才一直在挨打的人是我。你應該看的見他更想活活將我踢死。”
話音未落,猛然間一股強橫勁氣鋪天蓋地而來,砰的一聲將他掀翻在地。層層的勁氣宛如泰山,鎮壓在身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彈。
男子身子未動,隻有衣袖呼呼地翻動,他看著被定格在地的銀痕道:“我隻看見我的弟子受了重傷,而你完好無損。”
這一句話說出來,銀痕立刻便知這人擺明了包庇弟子,這是要來替弟子出頭了。
銀痕怒目而視,他連嘴皮子都不能動了,對方有心要收拾他,任他舌綻蓮花都無用。
“嘖嘖,你這個年輕人,我不喜歡。”看著銀痕的憤怒的神色,男子歎了口氣,全身的勁氣愈加猛烈,劈頭蓋腦地衝擊在銀痕身上。
銀痕身下的草地受力之下,漸漸凹陷,支撐不住。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一個身穿寬鬆熱火球服的少女喘息而至,拱手抱拳道,“前輩氣功驚人,必有武英修為,在我們後生晚輩麵前是偶像一般的人物,還望前輩手下留情。”
“哦?”男子看著少女一怔道,“你看的出來?”
少女便是晴謠,道“晚輩幾年前也參加過武英種子的選拔。可惜後來沒能堅持到最後。”
男子恍然,長長哦了一聲。
“前輩乃是高人,手段通天,本領蓋世,何必為難一介晚輩呢?”
“放肆!”黃臨風拖著受傷的身子跟了過來,聽到少女言語當即怒斥:“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老師這般說話?”
晴謠未多言,手掌一翻,刹那呈現一張金符,上書敕令,下寫大將軍到此。
這等於是在亮身份,天師的身份。
黃臨風和小鬼不認得,男子卻是一怔,注視著晴謠,上上下下打量,看了良久道:“你的老師是何人?”
晴謠道:“前輩相詢,本該知無不言,隻是家師有言,不便透露,還請前輩見諒。”
男子問道:“可是茅山和龍虎山的前輩高人?”
晴謠道:“皆不是。”
男子道:“哦?那就怪了,這誅邪金符手法甚好,正氣逼人,卻不是出自兩處道派聖地,倒是稀奇了。小姑娘,我對你的老師可是感興趣得很呐。”
晴謠道:“老師雲遊四方,行蹤不定,晚輩亦多年未見。”
男子道:“小姑娘,你的老師傳你道法,必是要你斬妖除魔,如何他一走,你就結交了這等陰毒小人呢?”
晴謠見對方說道“陰毒小人”時指了指銀痕,她的麵色當即冷了下來,道:“銀痕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一個光明正大,溫柔善良的人,還請前輩不要汙蔑了他。”
“無知少女。”男子聞言,閉上眼睛搖搖頭,下了結論,“你仔細來看這人,身子沒有半點氣功,陰氣森森,而且指甲漆黑,鋒利如刀,這是你口中所說的光明正大,溫柔善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