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邁著優雅的步子,扭著柔弱無骨的柳腰,雖是男子,卻凸顯出了他好似女子一般陰柔的氣質,在他的身後大約跟著七八個與那些黑衣人一樣的殺手,井然有序恭恭敬敬地同胡亥一起走到了林冠挺的麵前,他好像一臉的悲痛,似乎沒有想到林冠挺會是扶蘇派來的奸細,可是走到他麵前之後,卻是突然換了一副樣子,陰柔清秀的麵容變得猙獰,甚至是有些詭異而恐怖的。
“挺,沒想到,你會背叛我。”
林冠挺看著滿臉怨恨的胡亥,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不似以往那溫柔陽光的樣子,對胡亥也沒有了什麼好的臉色,“我沒有背叛過你,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效忠過你,你不過是一個貪婪殘暴昏淫的皇子罷了,有什麼資格可以當上大秦的皇。”
他的言語中句句帶刺,拐著彎的罵著胡亥,卻對他有沒有資格當上皇帝而直言不諱。
胡亥麵色有些慍怒,卻又突然變得有些淒涼,一臉的受傷,“難道你就沒有喜歡過我麼?”
“沒有,”林冠挺頓了頓,瞥了他一眼,清俊的麵容上浮出一抹厭惡,“我本就沒有龍陽之癖,怎麼會喜歡你。”
“你……真是太誠實了,連騙我都不會,你若是騙了我,說不定我還能留你一命呢,嗬嗬。”胡亥的眼神有些嗜血,臉上不禁洋溢起妖嬈的笑容,他用素手遮麵,笑得花枝招展,可是看起來卻有些駭人。
不知笑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他看了看他,終是狠下心來吩咐了兩名殺手換上了士兵的裝束將他拿下,壓在了原地。
林冠挺沒有反抗,因為他很清楚現在再做那些無謂的反抗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最多就是多拉幾個無關輕重的殺手做墊背而已,而他此刻心裏唯一擔心的隻有葉緋兒和扶蘇,一個是他的好兄弟,另一個,也許那是他喜歡的人吧……
除了那兩名換上了士兵裝束的殺手之外,其餘的殺手就全部撤離了,再者便是一大波一大波的士兵湧來,帶頭的,是這次南下巡視帶兵領將的胡將軍。
而胡將軍押著扶蘇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場麵就是,有兩名刺客已經被胡亥少皇子製服,正等著他們與他彙合一起去護駕。他的心底由衷的佩服起了這個傳聞荒淫無度的少皇子,兩方彙合之後,便帶著林冠挺與扶蘇向著不遠處的秦皇的寢殿而去。
扶蘇與林冠挺對望一眼,同時微微地歎了口氣,他們終究還是鬥不過胡亥,但是也許隻是因為那個國師,不然以胡亥的腦子,應該不可能識破他們的計謀才對。
那些殺手見葉緋兒已經累到了昏迷,一大部分的人便都離開了,隻剩下兩人看著她,殿門外響起了瑣碎的聲音,似乎是一大波一大波的士兵湧來的聲音,兩人聞聲,便架起了葉緋兒裝出準備逃跑的樣子,然後等著他們推門而入。
一大波士兵和胡亥闖了進來,隻見兩名黑衣人架著葉緋兒正準備逃跑,見了這麼多人進來,似乎是被嚇得有些怕了,互相對望了一眼,再看了看昏迷的葉緋兒,覺得帶上她是個累贅,於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喊道:“主子對不住了,我們隻想保命!”然後就扔下了她,獨自逃跑了。
林冠挺與扶蘇還有胡將軍有些怔愣,這是怎麼回事?做奴才的拋下了主子自己逃命了?顯然林冠挺卻不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其他人卻是覺得她實在可憐,自己的屬下都是膽小鬼,對她都做不到百分百的忠誠,真不明白她當初是怎麼訓練他們這些殺手的。
殺手丟下她逃命去了,作為在現場唯一一個剩下的“殺手”,刺殺秦皇的罪名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了葉緋兒這個還在昏迷而什麼也不知道的人身上了。
她被胡將軍吩咐的兩名士兵押下去的時候,正好龍宸反應過來回了秦皇的寢殿,他剛踏入大門,葉緋兒就好似犯人一般地被士兵從他身旁押解而過,一陣風劃過他的肩膀,吹起了他有些淩亂的墨發,他甚至有些傻了,他剛剛離開之前,她還好好的站在他的麵前,現在他才離開了一小會她就變得這般狼狽不堪。
那件穿在她身上極為不合身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經被剛剛打鬥中的刀子劃破,劃破的地方隱約可見的肉被割開,血肉模糊的樣子,她的頭發淩亂,像個瘋子一樣沒有一絲整潔的地方,緊緊閉著的眼眸再也不複往昔的清澈,這還是她第一次沒有他的保護之下而在他麵前變成這樣子,心,一陣一陣的抽痛著,好像被什麼挖空了心髒,好難受的感覺,他這一刻隻想狠狠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