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區公安局。
“喲,飛哥,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們局子坐了?”年輕的值班男警員樂嗬嗬地衝唐飛打了個招呼,看來是熟人。
“少跟我貧,我們老大呢?”唐飛開門見山地問道。
“唉,審訊室呢唄,絕哥這次可真是吃秤砣鐵了心了。哎哎?別往裏闖啊,你……”
“絕……”吳天低念著這個名字,攥著拳頭就往裏走,蒂諾緊緊跟在他身後。
“哎,飛哥,這是個新來的?怎麼這樣?”那警員不滿地對唐飛說。
“行啦行啦,沒你什麼事,我進去看看。”
“得嘞,回見吧您呐。”那警員無奈地說著,心裏暗道:這影幫的頭子還真是不要命,三天兩頭故意惹事往局子裏跑,為了泡白警官還真是什麼都不顧了。
由於近來興起的影幫做事一向低調,除了起初為了立足進行了幾次大型鬥毆,吞並了幾個小幫派,後來還真是不招事不惹事,而且影幫的場子裏從不涉及黃賭毒,甚至在收繳保護費的情況下還間接幫助警察維持了局部地區的治安。所以公安局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些警員還跟他們相處得很融洽。
穿梭在公安局中,吳天也不顧四周警察的詢問和阻攔,直接找到門框上方標有“審訊室”的房間。直接推門而入,審訊室不大,正中有一兩張背對背並起來的辦公桌。一邊是兩個警察,一男一女,另一邊坐著一個黑發青年,雖然氣質不盡相同,可容貌竟跟吳天有七八分相似。
“他們,銬了你?”吳天望著弟弟手上戴著的手銬。
“你是誰?這裏也是什麼人都能亂闖的地方嗎?”那男警官站起來,指著吳天怒喝道。
“哥!”被手銬限製住的絕急忙衝吳天喊道。
“哥?不管你是誰的哥,亂闖警局就是違法,人呢?”那男警官衝門外喊道。緊接著,從外麵跑來兩名警員。
“劉警官,對不起,這個人一直往裏闖,我們沒攔住他。”一名警員尷尬地對那男警官說道。
“你們,銬住了他。”吳天低聲念叨著,全然不理會那名男警官喝令手下將自己帶下去的怒吼。“你們,膽敢限製我弟弟的自由。”吳天就這樣重複著,漸漸的,麵部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眼睛也失去了神采,簡直是一個男版的蒂諾,不,至少蒂諾的眼睛還是有神采的,沒有此刻的吳天這樣黯淡,這樣麻木。
吳天很平靜,而這平靜就好似是世界被黑暗吞噬之前太陽最後掙紮著發出的一縷光,仿佛在這寧靜時刻的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快!阻止他!”絕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從座位上蹦起,試圖掙脫手銬。
“你在幹什麼?”這時,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那名女警衝著絕斥道。
“白柔,快跑!他會殺了你們的!”絕焦急地衝著那名女警大喊。
“什麼啊,胡言亂語的,老實點。”那女警很漂亮,齊腮短發,一雙杏目,瓜子臉,冷豔的外表在言辭之間卻給人潑辣剛毅的感覺。旋即她又轉向吳天“喂,你……”
“你們,限製了我影·奈文摩爾的弟弟的自由。”吳天此時又發生了變化,眼底已出現了幾行血絲,兩名警員上前使勁拉扯他,他竟紋絲不動。
絕知道,自己這位大哥現在還處於蓄力狀態,等到他動起來的時候,就是完全暴走了,到時這警察局怎麼可能還會有一個活口?能給他剩個斷壁殘垣就不錯了。正當他因為白柔的毫不在意而絕望時,他看到了蒂諾,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大喊:“你!喂!快阻止他!快啊!不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