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將的瞳孔猛地收縮,包括他在內的二十個軍人全身開始泛紅,身體灼熱得空氣中的水份都蒸發翻騰,城主見勢飛快地跑到一邊。這並非大題小做,在龍夏,如果你在咖啡館喝著下午茶的時候看見一個人的身體病態地變紅,那麼你就可以開始尖叫並四處逃串了,這就相當於在歐倫有人用大口徑機槍朝著天花板鳴槍示警,甚至猶有過之而不及。
二十一位軍人,隻有一個沒有反應,中將立刻認出他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一瞬間他衝到了那人麵前,伸手就使出了一記擒拿,緊接著他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撞到了營養艙牢房的玻璃壁上。
沒有過多的言語,另外十九個人中也有幾個向他衝了過去,其他的人迅速組成了包圍圈,這些軍人的素質高到好像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一樣做出了最果斷也是最明智的反應。
無一例外,衝過去的軍人好像被一雙巨手抓住拋飛一樣全部倒飛了出去。
“隻要是營養艙,肯定需要供電的吧,那麼這個獨立監獄的供電係統在哪裏呢。”那人見其他軍士沒有輕舉妄動,這樣說道。
“找到了。”他把目光投向了監獄中間的承重柱,伸出手虛握。
警報響起,那根承重柱被巨壓壓得扭曲變形,軍人們自然不會放任他這麼做,紛紛發起了進攻,他們的每一次蓄力突進都能在地麵上留下一個淺坑,然而都被那人輕描淡寫地甩飛出去。
在金屬扭曲的聲音中,這個房間內所有的燈都熄滅了,神秘男人在完成這一切後懸浮到了空中,然後按著來時的路飛快地逃出了這裏,幾個軍人追了上去,而更多地人留了下來,警戒地看著那個營養艙,仿佛裏麵裝的不是人,而是一頭洪荒巨獸。
一隻手打破營養艙,然後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撐了出來,他臉上掛著迷茫的表情,緊接著他看到了外麵的軍人。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頸椎,並做了一個獰笑,徑直朝離最近的那個中將走了過去。
於是他撞到了玻璃上。
高個子囚犯撫額,不過很快他就明白為什麼這位大神要用營養艙強製睡眠了。
這個裸男伸出手,手指上伸出了一截骨骼,他在玻璃上劃了一個圈,然後一腳踢出。
“嘭”,一塊橢圓形的玻璃飛了出去,這塊玻璃碰撞牆壁的巨大力道連高個子囚犯都能感覺得到。
“告訴我,誰是第一個。”男人獰笑著說,麵對二十個已經激活超高活力狀態的上級軍士似乎根本沒有一絲畏懼。
“清除小隊任務出現異常,請求支援,另外,找到阿道上校,他出了問題。”中將說,之前劫獄的人冒充的就是阿道上校。
一道人影迅速閃到了中將麵前,速度快到高個子囚犯根本看不清,赤身的男人想抓住中將的脖子,中將果斷地一個側身踢腿踢中了他的頭部,然後借此機會一踏地麵飛快地和裸男拉開了距離。
“中將嗎?”男人說,“這麼說起來,某人也是中將,他怎麼沒有來。”
一瞬間,中將腦子裏出現了一絲清明,某些帝國上層人員近期的反常出現在了他腦中,他突然明白最適合處理這次事件的人為什麼會臨時被調用處理一個“失蹤案件”了。
“唉,那都無所謂了,我會找到他的,你們是要阻止我嗎?”裸體男說。
沒人回答他,但是行動說明了一切。
……
半小時後,中心監獄大門口走出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的一隻左手有三根手指已經斷掉,一個巨大的傷痕從他的右臉一直裂到了左腿,深得仿佛要把他撕成兩半。
看見陽光的瞬間,他笑了起來,狂笑,笑得傷口不斷向外湧血。
“我,出來了。”
然後他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